靠近,攥着她后颈的力气也更大。“别乱动!”
黑衣人朝她呵斥一声。
但这一下黑衣人因为情急之下,没有收住自己手中的力气,刀刃已经擦过了岑令溪脆弱的脖颈,在上面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痕。
黑衣人的神情中也闪过一丝的慌乱,因为他知道,岑令溪就是他手中唯一可以用来要挟闻澈的筹码,一旦岑令溪死了,闻澈必然会大开杀戒,本在刑部关着的那些人也会被一并处死。
闻澈也看见了划在岑令溪白皙颈子上的那道鲜艳的痕迹,眼中掩上了一层痛意,他一步步地朝黑衣人的方向走去,黑衣人也跟着一步步退却。
“我再说一遍,放开她,否则就是伏尸百万,或者你不妨看看你的四周,已经全是禁军,你带来的人,已经被悉数羁押,你现在,是孤军奋战。”
黑衣人却笑了起来,“就凭她在我手上,我赌你不敢动手。”
“那你就赌错了。"岑令溪攥紧了自己的衣袖,努力克服着内心中的恐惧。
闻澈几乎怔愣住了,他将目光看向岑令溪。岑令溪的眸眶微红,却在差点对上他目光的那一瞬,别了过去。
这时,闻澈的心中好像空缺了一块,他想开口让岑令溪放心,但喉管就像是被一团棉花堵住了一般,怎么也说不出来话。
还未等他说话,岑令溪又道:“我又不是他的正头娘子,我和闻太傅之间没有任何关系,或者说,我在他看来,就是个玩意儿,你要是真以为凭我一条命就可以让他放手,那我们都是痴心妄想。”
说到最后,她刻意咬重了那四个字。
闻澈张了张唇,他知晓是自己方才那句叫岑令溪内心生出了姐语。
岑令溪看见黑衣人的神色有一些松动,继续道:“他若真得在乎我的生死,这会儿才不会就这么只是让你放开我,你难道不知,论迹不论心么?”
她知道黑衣人为何和闻澈还有谈判的余地不会在短时间内杀了她,但若是在此处拉扯下去,黑衣人看见自己真得只能束手就擒的话,难保不会将她杀了。她现在在黑衣人的怀中,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,但若离开此地,或许还能伺机逃跑。
闻澈看着黑衣人有渐渐后撤逃跑的念头,立刻出声道:“我答应你,放开她!”
但与此同时,岑令溪却对黑衣人道:“倘若你的夫人落入了我现在这样的处境,你还会这般淡定吗?”只要她到时候能从黑衣人的手中逃出来,再伪装成自己已被杀害,逃之夭夭,便不会落入闻澈的掌心;中了吧?她想到这里,压了压声音,以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对黑衣人道:“你不知道吗?我的父亲,是刑部尚书,你再不走,就走不掉了。”
黑衣人转头看了她一眼,而后她感觉到黑衣人先前捏在她后颈上的手缓缓下移,一直到了她的腰上。闻澈不知岑令溪转头那会儿和黑衣人说了些什么,但当他听到那句“论迹不论心"后,他知道,是他做错了,他彻彻底底地做错了。
于是握紧了手中的剑,朝他们的方向而来,却被从黑衣人袖中飞出的一把小镖射中了肩头,而后他眼睁睁地看着黑衣人当着他的面,带着岑令溪飞掠出去。他仰头去看的时候,发现岑令溪没有挣扎。他想追上去,但肩头传来的痛意却让他支撑不住。闻澈垂手去看伤口,想要将那枚飞镖摘出去,却发觉伤口和飞镖交接的地方,泛着一层薄黑。
他的喉头也涌上一股咸涩,紧接着一股鲜血就顺着唇角溢了出来。
飞镖有毒。
他的眼前逐渐开始不清晰,意识也有些混乱,唯独肩头胸口处的痛觉更加明显。
闻澈勉强稳住自己的心神,一边扶着匆匆赶来的连朝的手臂,才不至于倒在地上,他死死地盯着黑衣人带着岑令溪消失的方向,咬牙道:“还愣着做什么,追!”禁军得了他的令匆匆赶上,他只听见了连朝那句:“陛下无碍,在场的所有的刺客均已捉拿。“便闭上了眼睛。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,已经躺在了雀园的榻上。旁边守着的连朝甫一看见闻澈有动静便走上前来道:“那伙贼人实在居心叵测,中伤您的那支飞镖上面被涂了剧毒,好在请太医来的及时.……”
闻澈伸了伸手,打断了他的话,直接问:“那天追去的禁军呢?有消息了没?”
连朝抿了抿唇,跪在闻澈榻前,低着头道:“是属下无能,后来的禁军沿着那条路追去只找到一处悬崖,岑娘子和那个歹徒的去向不得而知。”
闻澈抬手摁了摁自己的眉心,沉声吩咐:“继续找。”连朝继续道:“那天来行刺的那些黑衣人都是豢养的死士,是属下无能,只拦了下两个活口,用了些手段,才让他们交代了。”
闻澈这会儿满心都是岑令溪,无比烦躁地开口:“直接说。”
“似乎是赵王母家那边的人,我们之前攻入长安时,他们已经人去楼空,没想到会卷土重来,还挑在了春狩回京的路上,属下疑心是禁军里出了问题,已经在查了。”“知道了。“闻澈淡声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