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。”
“哥哥,夫君,那是我哥哥。“徽音听到哥哥的声音,赶紧下了马车。
裴朔见到妹妹,又看了李澄一眼,连忙请安:“建威中郎将裴朔给小王爷请安。”
李澄连忙下马亲自扶起他:“都是一家人,何必论身份,我就叫你一声哥哥,我字允执,不知哥哥台甫?”裴朔见李澄果然如弟弟郑无恒所说,为人极好,心中如喝了一碗蜜水似的,关键是他是个有情有义的汉子,对妹妹这般好。妹妹写信过来说他要带她回来省亲,为了这一趟如何辛苦,如何挤出时间来,他就对这位妹夫已经是很有好感了,再看他待自己这样亲近,裴朔欢喜的很。“我表字元圃,王爷叫我元圃就好。"裴朔笑道。二人寒暄了几句,裴朔见着妹妹倒是不客气:“你说你,哪里有大家闺秀的样子,还从车上跑下来,也不怕王爷笑话?″
“哥哥,我是听到你的声音就赶紧下马车来了。“徽音觉得到了冀州,她整个人就活过来了。
“妹妹,你们一路过来可顺利?我原本想的是去青州接你们呢,何、吕两家总得给父亲面子不是,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过来了。”
“哥哥,你一口气问了这么多,我都不知道回答什么好了。等我们回家了,慢慢的说给你听吧。”在一旁的李澄看着她兄妹二人说话亲热,还很是羡慕,毕竟他是家中独子,当年母亲为了让自己多一些朋友,把殷家姐妹还有不少同龄的孩子接进府来做他的伴读。从此处到冀州,军士们就不用乔装打扮了,大家都恢复原本装束。
她们在到家前一日,还被安排在驿馆梳洗打扮,李澄进来时,见徽音刚穿好寝衣,坐在梳妆台前打扮,情不自禁的被吸引过来,俯身在她肩上,“马上要到家了?是不是很欢喜?”
“那是自然,我们女子那么远出嫁,亲人们总见不上,这次若非是你要带我回来,我恐怕很难和我父母兄弟再见面了。“徽音用脸摩挲他的脸颊,不自觉的就亲近了几分,声音也放柔了许多:“以前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回娘家,所以我们家里的事情没和你说,现下我也该和你说说,以免你到时候不知晓我们家的关系。”
李澄其实对郑放这家人也有所了解,甚至在没和徽音结亲之前,还吐槽过,但是现在徽音这般和他说,他亦觉得妻子对他没有任何隐瞒,欣然道:“那你说吧。”徽音站起来道:“我父亲起于微末之中,祖父早亡,由寡母徐氏一手抚养长大,原本是甘南太守陆霁底下的一个校尉,后来履立战功,很受陆霁信任,我父亲也得以封赏,官职还颇高,那时便先娶了东海徐氏的女儿为亲,也算是我祖母的娘家侄女。后来陆霁反叛,父亲杀了陆霁之后,反被陆霁部下追杀,那时候就到了高阳,我母亲正在招婿,我的外祖当年是高阳守将,徐氏夫人便故意让我父亲以迎娶我母亲的名义保存自己,还自请下堂,没想到我爹娘在一起之后木已成舟。所以,我家中除了你看到的我哥哥和我弟弟,那位嫁给东宫的大姐姐与我是不同母的,是下堂的徐氏所出。”
“哦,原来如此。"李澄作倾听状。
又听徽音笑道:“我哥哥裴朔,是我母亲和第一任丈夫河东裴野所出,我母亲和那位裴伯父感情甚笃,二人早有盟约,不会纳妾。裴伯父有一次遇到危险,我母亲大着肚子为了救他,甚至孩子没了,还被大夫说成一辈子都无法生育,就是没想到裴伯父在外置外室,被我母亲发现就带着哥哥和离了。就在前些年,裴伯父过世,要把所有家业给我母亲和哥哥,裴家那些庶子和族老都不干,是我母亲带着父亲一起帮哥哥把家业拿了回来,现如今我哥哥在我父亲麾下做事,但母亲怕他不自在,又为他亲自置办了宅院,把产业分给了他。”
李澄没想到纪氏居然如此决绝,倒是个至情至性的女子,不像徐家人说她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。听徽音道:“母亲嫁给我父亲之后,我祖母和徐氏都非常敌视她,毕竟徐氏觉得我爹娶我娘,只是想虚晃一招,没想到弄假成真了,认为我娘没脸没皮。还好,母亲生了我和弟弟,后来彻底站稳了脚跟。我们家分为两派,我祖母和大姐姐是一派,我母亲和我还有我哥哥弟弟是一派。所以,如果我祖母在你面前说了我什么,你就包容些,别生气,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就好啦。”她是先提个醒,因为祖母徐太夫人若是看到李澄对她太好,就怕她看着不舒服,说一些什么。你自家祖母说自家孙女的话,谁会觉得是假的呢?
李澄听出些许意味不明的事情来了,就比如为何在太子南下打仗的时候,郑家完全没有帮忙,恐怕其中也有家族纠葛在,徽音的兄弟都在军中,她们和徐氏母女关系不睦,怎么可能帮东宫?
这样的事情李澄倒是不知,又想起此时徽音的叮嘱,恐怕也是怕徐太夫人说什么闲话,他神情一霁:“放心吧,无论她说些什么,我都不会当真的。”
徽音往他怀里依偎着:“以前咱们夫妻聚少离多,可你在婆家总护着我,现在在我娘家,你要记得,谁欺负你了,你就找我帮你出气,这可是我的地盘。”若是以前李澄的性子,必定是拽上天了,根本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