仍没有回应,只有她规律的呼吸声。
席憬盯着她的发旋,沉默半刻。
“至今仍是更喜欢哥哥吗?”他问,“不说话,就当你默认。”
……
妹妹不说话,妹妹更喜欢哥哥。
“对誉王没有半点不纯洁的意思,对吗?”他问,“不说话,就当你默认。”
……
妹妹不说话,妹妹没有这种意思。
席憬缓缓地拎起一口气,声音郑重:“永远不会从哥哥身边逃掉,对吗?”
妙辞把脑袋往胳膊肉上蹭了蹭,这样睡得更舒服,她满意地“唔”了声。
“再回哥哥一声,就当你已认下。”席憬说。
可这回,她却没再闹出动静,就连呼吸声都薄如蝉翼,轻浅得令他几乎遍寻不见。
席憬将妙辞抱起,轻轻放在床上。因这动静,她没再睡得那么死沉,迷迷糊糊地捞来被衾,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。
“妙妙。”席憬念道。
妙辞浅浅地“嗯”了声。
从小她就被席憬教:不论在做什么,被喊到名字的时候一定要给回应。睡得死沉时她没法回应,但此刻迷迷糊糊间,还能够勉强给一个朦胧的回应。
掖好被角,解下床幔,离开前,席憬嘀咕一句:“妙妙,明日不可贪睡,我等着你。”
也许是这句嘀咕实在低沉,嗡嗡的完全听不清,所以实在助眠,令妙辞这一觉睡得格外踏实。
天蒙蒙亮的时候,妙辞起身找水喝。脑袋懵懵的,心里却还隐约记得有事要做。
什么事呢?是哥哥让她把肉从厨屋的冰鉴里拿出来解冻,还是哥哥让她把不新鲜的菜叶梗掐掉再焯一遍水?
头昏脑胀地想着,无论什么事,此刻她都想缓缓劲再做,因为还想再补个回笼觉。
妙辞随意在纸条上写了行字,让葭合给席憬送去。要做的事情她记不清楚,可随时给席憬报备这件事却是骨子里的习惯。
写完信,妙辞一径补觉去了。睡到天大亮,她悠悠转醒。恰巧葭合走进屋,将纸条递给她,“小娘子,世子给你回了信。”
妙辞睡眼惺忪,想起自己在纸条上写的那行字约莫是:“哥哥,我不舒服。想再睡睡,舒服舒服。”
结果展开纸条一看,妙辞霎时被惊得清醒。
原来她写的竟是:“哥哥,我舒服。想再睡睡,舒服舒服。”
这是她自己读话时给断的句,实际上,纸条上的话并无句读,字和字推推挤挤地紧挨着——“哥哥我舒服想再睡睡舒服舒服”
竟把这颠三倒四的话写给席憬看了!
谁知席憬还真回复了这句话!
他回了四个字:“有多舒服?”
此时,敲门声忽然想起。
门外传来席憬的声音:“开门,让我看看,你究竟有多舒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