筑,只可惜,她想要的应该不是这些。
他起身,并不想再同他谈下去,“你把她逼成这样,我现在当然不可能再做什么,只是你觉得,这一世她会在你的王府待多久?”
元衡并未起身,只抬眼看着他,“不用你管。”杨知聿嗤了一声,就要往门外走,“我不管你昨晚同义父说了什么,她他肯这次罢休,不代表他以后肯放过她。”
“她有本王,用不着你来管。“元衡冷道:“况且他回洛阳,不只为了她吧?”
杨知聿道:“你也该知道,你成婚不久后,崔家就会倒台,他还有个崔家的儿子在洛阳。”
“我希望你说的是真的,不论如何,护好她。”大
虞家莫名多了许多晋王府的人,大概是觉得再闹下去没意思,父女二人相安无事,只是谁都没对这桩婚事上什么心,反倒是黄氏偶尔张罗。
郑家似是并未怪罪于郑伊湄,岑播起初不放心,找了个日子,带着紫芯亲自去府上,送了些新茶。郑伊湄出来迎她,邀她去府上坐坐。
原来那口之后,晋王来过郑家,之后郑伊湄便被放了出来。
当朝中书令只这一个小女儿,自小亲自教导,大小宴会都把女儿带在身边,寄予厚望。
这世上应该也没有几个人,会像她的父亲那般。岑播这样想,渐渐放下心。
反倒是郑伊湄变得更担心些,“我听闻晋王府那边已经开始张罗婚事,那日晋王可有逼迫于你?”岑播低眸摇头,并不想让她担心,“他同我说了许多,是我自己想明白了。”
她想报仇。
那皇后没死,这一次被她躲了过去,可她不信,她借他的手,那皇后能躲得过将来无数次。
郑伊湄却还有话要说,“皎皎,你可有听闻过宫中的规矩?”
“什么?”
郑伊湄嘴唇动了动,说出了口,“太子生母会被赐死的规矩。”
这是魏国开国时便立下这个规矩,是以这么多年来,皇室虽无外戚专权,却是子嗣凋零。
世家大族将女儿嫁到皇室,多会想些避孕的法子,五代皇帝的母族,出身都不怎么高贵。
皇帝三个儿子中,大皇子生母就身份卑贱,只是那婢女曾触怒龙颜,凌迟处死,大皇子也因此遭先帝厌恶,不曾叫人教导一二,不通文墨。
那四皇子身上留着八姓异族的血,这些年异姓贵族与中原世家冲突不断,将来只会愈演愈烈。
出自杨氏血脉的晋王,便成了大多数世家唯一的选择。她的父亲让她嫁给晋王时曾说,晋王若能登基,会废了这规矩,就算不废,郑家也会给她找好退路。所谓退路,无非是效仿其他世家,不让她有子嗣,将来扶持一个傀儡皇帝登基,让她做太后…
父亲总是说晋王必成大业,统一南北也未尝不能,这是为她未来打算,无论如何都会将她送上最高的位置,享受尊荣。
可她觉得没什么好的。
皎皎若是嫁过去,将来皇权斗争,若晋王真的称帝,她做皇后,那规矩废不了,这便是她将来要面对的。她觉得皎皎也不会喜欢。
岑蟠确实听过这传闻,可过去这些事离她太远,她并没有想过,若以后晋王登基后会怎么办。
可她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。
她不能保证他婚后不碰她,可她没打算让自己有他的子嗣。
只是那晋王不可能想不到那去母留子的规矩,他娶她究竟是何居心,怕是要重新想想。
正当岑播思索间,郑伊湄劝慰道:“爹爹说,晋王登基后,也许会废了去母留子规矩,我只是想给皎皎提个醒。”
岑播疑心略消,却也不完全信。
倒也不是不信她说的。
是不放心另一个人。
她笑了笑,“多谢阿湄。”
大
岑蟠一直掐着日子,若不出意外,乳娘她们应该也快从睢陵回来了。
果不其然,隔日两人便带着银钱回了虞家。乳娘一刻未闲,一回来又置办了些嫁妆,这婚事的准备终于算是有了些样。
晋王大婚,皇帝虽是不喜,却也做足了样子,珠宝赏赐送进了王府,还命尚衣局制新衣。
不过就像元衡说的那样,宫里无人去过虞家,只把东西往晋王府送。
后来晋王府便是来了人,叫她去府里试婚服。岑播并不想再去一次,起码是在他们大婚之前。他这个人阴晴不定,她过去又不知道他要做什么。那日在王府试衣时,他说让她试出来个样,便不必再去。
于是岑蟠让人去传了话,“殿下那日准备的衣裳就刚好,按那个裁便是。”
满院晋王府的人都能听得出,他们这位准王妃并不想去王府。
带话的人也是为难,“姑娘你看,这婚服和常服是不一样的,还是得量过才是……
岑蟠看着那人卑躬屈膝同她说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