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司琛然,她并没有太多的感情基础。
毕竟两人相处的时间并不长,她心中的情感更多是一种惋惜和无奈。
如果司琛然身体健康,谁又敢轻易挑衅司家集团的权威?
谁敢在公司内部如此嚣张?
司琛景见状,不自觉地轻拍了苏念云的肩膀,试图给予更多的安慰:“嫂子,你不必解释,我能理解你对我哥的深情,看到他这样,难过是在所难免的。但你也要保重自己,我哥福大命大,肯定不会有事的……”
苏念云心中满是不解,司琛然也同样一头雾水。
苏念云对于司琛景的过度安慰感到有些哭笑不得。
她真没觉得有那么难过,这次来探望更多是为了履行某种义务。
她试图寻找合适的措辞,让司琛景明白自己的真实感受,但又不知如何开口才能让他信服。
“我真的没事。”
苏念云一边重复着,一边习惯性地在床边坐下,手撑着下巴,眼神却透过司琛然,显得有些迷茫。
眼下的司家集团看似已逐步稳定,只要她能代表集团成功洽谈几个关键的合作项目,一旦一切尘埃落定,她或许就能安心地将司家集团的重担交还给司老先生。
若司琛然迟迟未能醒来,司老先生或许会考虑其他的家族继承人。
此刻的她,只是暂时性地助司家度过难关罢了。
司琛景在一旁观察着苏念云凝视司琛然时那若有所思的模样,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,眼神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不悦。
不过,他没有说什么,只是默默地等待。
大约过了十分钟,苏念云终于站起身来,“司琛景,你稍等一下,我去看看许姨。”
司琛景得知苏念云此行还有探望长辈的安排。
他理解地点点头,答道:“好的,嫂子,你去忙吧,我会在这里陪陪我哥,离开时记得给我打电话。”
“好。”
简单的一个字,却是两人间无需多言的默契。
直到苏念云那轻盈的脚步声完全消失在走廊尽头。
司琛景才仿佛卸下了伪装,全身的紧张与戒备随之松懈下来。
他靠向柔软的病床靠背,目光不自觉地望向窗外。
确认过门口保镖回报的信息,得知苏念云确已离开这一楼层,司琛景的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责备与不解,“哥,你其实是醒着的吧?故意装睡吗?”
司琛然缓缓抬眸,眼神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深邃而遥远,轻轻扫过弟弟的脸庞,嗓音低沉,“你还有事?”
“没事。”
司琛景皱眉。
“我只是不明白,你为何要对嫂子隐瞒自己已经醒来的事?看着她因你而难过,甚至默默垂泪,难道你心里就好受吗?”
司琛然闻言,脸上浮现出一抹错愕,仿佛这个问题从未在他的脑海中浮现过。
“她哭了?”
“并没有。”
司琛景摇了摇头,神色复杂。
“但她的表情,那种压抑着的悲伤,骗不了人。”
他的言语中流露出对苏念云深深的心疼。
司琛然听罢,并未接话,只是一味地沉默,脸上是化不开的沉思。
并非他故意要隐瞒苏念云,而是他们之间还缺乏足够的了解,加之自己尚未康复,就连站立都显得吃力,面对苏念云时的无措与不安让他选择了逃避。
见司琛然没有回应,司琛景也不强求,自顾自地说了下去,“嫂子是个难得的好女子,哥,你可别不懂得珍惜啊。”
司琛然的脸上再次闪过一丝困惑,似乎对司琛景这突如其来的感慨感到意外。
“你先出去吧。”
司琛景感受到大哥情绪的低落,嘴角撇了撇,颇有些无奈。
“行,出去就出去,反正除了嫂子,也没人愿意多看脸色如冰山的你。”
话落,他轻巧转身,那病房门在身后被用力一带,发出沉闷的响声。
司琛然独自留在房间内,手指无意识地揉按着额角,心间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。
片刻之后,他从枕头下摸出了手机,指尖划过屏幕,打开了顾辞发来的密密麻麻的资料。
在他这段昏迷的日子里,那些与司景山、言秀有染的合作伙伴纷纷借机发难,或提高合作条件,或提出苛刻的要求,企图趁火打劫。
而批准这些要求的文件,均出自司景山和言秀之手。
他决定利用这次机会,将这些人的真面目一一揭露,同时对正常合作的项目进行筛选,交由顾辞处理后再转给苏念云。
一个月,仅需一个月,一切就可尘埃落定。
另一边,苏念云告别了司琛然的病房,脚步匆匆地朝许姨所在的楼栋赶去。
在见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