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吧。”
……
北镇抚司。
郑东流端坐在大堂之上,正听着左千户的汇报,手指不断摩擦着椅子,难掩他心头的兴奋。
“臭小子果真有机会痊愈!”
“这么好的消息他居然不亲自回来告诉我!”
“覆灭十二星相是大功,老夫可以向圣上求情,让他官复原职。”
“为何不回来啊……”
郑东流说着说着唉声叹气起来。
左千户轻声道:“大人,有句话,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。”
郑东流皱眉道:“说!就咱们两个人,有什么不好说的。”
左千户解释道:“离大人之所以不回来,应该是不想牵扯到我们,他怕您像郭巨侠那样被圣上猜疑。”
郑东流说道:“陛下只是担忧郭大人的身体,你别胡说八道!”
“不管是不是我胡说,离大人现在和贤王殿下同行是不争的事实,再加上他和严阁老之间的仇怨,只要他回来,不仅自己会成为圣上的眼中钉,锦衣卫也会被影响。”
“咱们这身飞鱼服,全靠圣上撑腰,要是在圣上那边讨不得好,基本上就是离死不远了。”
左千户说的很直白,郑东流也领会了他的意思。
离歌笑有朝一日会回来的,不过是为了严嵩的人头,在他选择和楚阳同行的那一刻开始,他就站在了当今圣上的对立面。
锦衣卫作为皇帝的鹰犬,在未来的某一天很可能会和离歌笑站在对立面上,而作为指挥使的郑东流,说不定会和离歌笑刀剑相向。
这才是最残酷的事情。
比起一个闲散王爷离开京城闯荡江湖,郭不敬被革职才是朝堂上的大地震。
大部分官员相信了皇帝给出的说辞,体量郭不敬身兼两职的劳累,不过极少数高官还是从中察觉出了端倪。
内阁首辅严嵩在家中办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茶会,邀请一众朝堂大佬,大堂内站满了三品以上的大官。
内阁次辅徐阶、内阁大学士张居正、六部尚书,这样的阵容仿佛一个小朝堂,而严嵩在这里,与皇帝别无两样。
禁军教头的空缺诱惑实在太大,甚至连文官集团都有了心思。
要是拥有强大的武力支持,文官集团就可以摆脱颓势,凌驾于其他势力之上,拿回曾经的话语权。
自古文武不两立。
文官和武官相互倾轧已是常态。
虽然两侯一门两厂一卫之间也有斗争,可是在面对文官集团的时候,他们还是会站在同一战线。
自从朝堂上六大势力的格局形成后,文官集团的日子就一天不如一天,犹如乌云盖顶,压的喘不过气。
锦衣卫还好,在郑东流的掌控下,仅仅只是纠察百官,有时候处理一些作风不检点的官员。
而东西两厂对文官的打击从未停止过,但凡有所逾矩,轻则抄家,重则灭族。
那种脖子时刻被刀架着的感觉很不好。
读书人比不得武夫,动动嘴皮可杀不死人。
有时候他们会羡慕隔壁佛道两教,自从数十年前那场天地大变过后,和尚和道士就真的可以用嘴皮杀人。
“要说圣人,我儒家几千年出的圣人何其多,怎么就没个口含天宪的儒圣呢?”
“白白让那帮牛鼻子老道,秃驴和尚长了脸面,如今读佛经道经的人,比读圣贤书的还多,这像什么话?”
每念及此,严嵩就怒不可遏,当着众人的面,将手里的茶盏狠狠摔了出去。
“严相莫要气恼,大家还等着严相主持大局,当务之急还是得想办法把禁军教头变成我们的人。”
次辅徐阶缓缓开口,语气温柔的像是个小媳妇儿。
严嵩点了点头,旋即问道:“诸位族中可有武艺高强之人能够胜任禁军教头一职?”
众人面面相觑,一个个低头不语,漫长的沉默回答了严嵩的问题。
书香世家哪能出武夫?
好好的书不读却跑去习武,不怕被祖宗打断双腿吗?
“下官倒是有两人推荐,不过都是军旅出身,不知严相是否……”
“先说与我听。”
“北方抗击建奴的镇守大将,辽东副总兵李成梁,另一个则是负责抗击倭寇,镇守金陵城的戚继光。”
“两人都是武艺高强之人,统帅能力卓绝,足以胜任禁军教头一职。”
严嵩知道这两人的名声,却还是摇头道:“他们都是将门出身……”
张居正低声道:“严相,这些年不止是我们受气,那些镇守大明边境的将军们对那几人也是颇有微词。”
“两侯一门的职责过大,已经触及到军方的权势。”
“将门站在哪一边尚未可知呢!”
此言一出,次辅徐阶也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