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嘿嘿,王爷今日倒是风光,早知道你这么利害,咱俩去偷酒的时候就不会被人撵着打了。”
“偷酒挨打是天经地义的事情,你还想打人家失主,岂不是失礼又失德?做人总得占一样吧。”
“王爷所言甚是,凭这一句咱俩就得碰一杯。”
“你想喝多少我都陪你,不过喝完之后,你得陪我上路。”
“去哪儿?”
“玩啊!我憋了二十多年,好不容易挣脱牢笼,总得弥补一下这些年损失。”
“哪来的损失啊?您这些年吃喝嫖赌样样不缺,都快玩出了,我在旁边羡慕的要死。”
楚阳用手敲了敲心口。
自由。
离歌笑沉默半晌,苦笑道:“王爷,我是个废人,不管去哪儿都只会拖你的后腿。”
楚阳展颜一笑,“以前是,现在可不是了……”
在离歌笑诧异的目光中,楚阳伸出手指点在他的任督二脉,以浩瀚真元重新为他冲开天关,只是过程会十分痛苦。
他的经脉充斥着无数细微裂缝,真元流过相当于再撕裂一次他的伤口。
离歌笑不断发出闷哼,脸色变得惨白,豆大的汗珠从双鬓滑落。
随后,楚阳往他嘴里塞了两颗血菩提,再用精纯的生命力修复经脉,两者作用之下,离歌笑的隐疾旧伤正在被迅速治愈。
“王爷这是在为歌笑疗伤?”
“万万不可啊!王爷!歌笑全身经脉犹如破碎的瓷器,根本经不起一点波折,当年郑大人已经请过神医,还是没能治好他……”
左千户有些激动,刚想上前却被老郭拦下。
老郭摇了摇头,“稍安勿躁,王爷自有分寸。”
一个能在皇帝眼皮底下小心蛰伏这么多年的人,又岂会是个莽夫?
没过多久,离歌笑的气色逐渐变得红润,形如枯槁的身体也渐渐有了当年的影子。
再睁眼时,离歌笑整个人的气势如同出鞘的利剑,锋芒毕露,眼神中再无半点颓废之意。
“离歌笑谢过王爷大恩大德,愿意以死相随!”
离歌笑翻身跪倒在地,正准备磕头,却发现怎么也磕不下去。
一股清风托在他的脑门底下。
“王爷?”
楚阳将他拽起来,拍了拍他身上的烟尘,笑道:“你我在患难时相识,既是朋友,也是知己,就不搞这一套了。”
“伤好了,真元还是得从头再修,我那几颗血菩提添补不了你的亏空。”
“有些事不要着急,需要从长计议……”
离歌笑明白楚阳的用心,无非是想让自己冷静下来,再去思考如何给荆如忆报仇。
以两人的交情,只要离歌笑提出请求,楚阳须臾之间就能飞到京城斩杀严嵩,但对离歌笑而言,亡妻之仇又岂能假借他人之手?
要是不能亲手砍掉严嵩老狗的人头,离歌笑恐怕到死都难以瞑目。
老郭看着楚阳收服离歌笑的全过程,眼皮猛地一跳,脑海里立刻闪出贤王殿下造反的画面。
不由得头皮一阵发麻。
左千户没想这么多,只是大笑着一把抱住离歌笑,真心为这个好兄弟感到高兴。
离歌笑也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还得劳烦左大哥帮我回去跟师父说一声。”
左千户点点头,“郑大人知道一定会高兴的,要不你还是亲自告诉他吧。”
离歌笑沉默片刻,开口道:“左大哥,时过境迁,我不可能再回锦衣卫,而且我这条命从今天开始就是王爷的。”
左千户脸上的笑容消失,只剩下一声悠悠长叹。
离歌笑说的不错,只要严嵩老狗在一天,他就不可能回锦衣卫,不然就会给郑东流带去无尽的麻烦,甚至是会引来皇帝的敌视。
锦衣卫的权力完全来源于帝王的信任,如果失去这股信任,指挥使就离死不远了。
“今天见了朋友,又顺手打了两条狗,心情还算不错,要喝酒的我请客,不喝酒的就赶紧走。”
楚阳伸了个懒腰,大摇大摆的走进同福客栈,还不忘回头提醒一句,“走之前记得把人家地给弄好。”
老郭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,带着左千户去了七侠镇衙门。
现在最要紧的是封锁有关楚阳的消息。
为了大明朝的安稳,贤王必须还是以前的贤王才行,至于皇帝那边的反应,是另外一件事。
要把消息锁在七侠镇,就得先跟娄知县通气,然后再叫一批锦衣卫来处理,这种事情是他们的强项。
无非就是吓唬一下商贾百姓,把绣春刀往脖子上一架,他们很快就能忘掉今天的事情,一辈子都再想不起来。
离歌笑去二楼洗了个澡,出来的时候就跟换了个人似的,本就是个剑眉星目俊逸男子,这些年的风霜又为他平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