由此可见父皇当年的心意,要不是那场急病,朕如今是何下场尚且未知。”
魏忠贤见皇帝心情不佳,连忙开始拍马屁,“陛下何须为旧事伤神,贤王现在就是个废物,对您没有任何的威胁可言。”
曹正淳眉毛一挑,用看死人的眼神瞥了一眼魏忠贤,随即立刻低下头。
结果下一秒,皇帝就盯着魏忠贤,冷冰冰的说道:“他是废物,那身为皇兄的朕是什么?父皇又是什么?”
魏忠贤见皇帝声音愈发冰寒,当即跪倒在地,极度惶恐的说道:“是奴婢失言了!”
皇帝深吸口气,瞬间恢复往常的淡然,“自己下去领五十大板,以伱的身子骨,应该受得住。”
“谢主隆恩!”魏忠贤疯狂磕头,默默退出御书房,自己乖乖到外面领罚。
看见他狼狈的样子,曹正淳嘴角泛起冷笑。
皇帝再恨,那也是自家的事情,哪能轮到一个奴婢多嘴!
魏忠贤是曹正淳一手提拔起来的,可是他当上司礼监秉笔太监以后,就对曹正淳爱答不理,似乎想自立门户,已经被曹正淳当作政敌。
像今天这样的错误,魏忠贤犯的越多越好!
“曹正淳!”
“奴婢在!”
“你说我这位皇弟运气如何?”
“贤王殿下吉人自有天相,可惜进了赌坊就是另一幅光景。”
“哈哈哈,他从小到大输的钱都够开几百家赌坊了!”
“陛下应该劝劝贤王殿下的。”
“算了!吃喝嫖赌是他的命根子,父皇来了也没用!”
说到这里,曹正淳的额头已经有冷汗往下淌,不敢再继续接茬,默默祈祷话题就这样过去。
然而,短暂的沉默过后,皇帝却突然开口,只说了一句话就让曹正淳的心怦怦直跳。
“你觉得,那只妖魔真是天降神雷劈死的?”
从御书房里退出来的时候,曹正淳的背后都已经湿透了,他心惊胆战的回头望了一眼房门,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开。
整个御书房就好像一头择人而噬的猛兽。
文武百官之中只有他和魏忠贤知道当今圣上的真实秉性,就连皇帝最为倚重的两位侯爷都不知晓。
因此只有他们俩和对方单独相处的场合,曹正淳才会这般如履薄冰。
大多数人都以为皇帝性子懦弱,耳根子软,偏听偏信,比墙头草还不如,今天支持这位,明天支持那位,搞得整个朝堂势力如蛛网一般繁复。
可是谁都没有意识到,这么多党派相互倾轧却丝毫没有影响皇帝手里的权力
回到东厂的曹正淳依旧没能从刚才的恐惧中脱离,耳边不断回荡着皇帝丢下的疑问,这些年其实是他一直在负责监视楚阳。
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贤王殿下向来荒唐,又有什么好监视的?
时间一久,曹正淳也懒得在他身上浪费时间。
比起一个翻不起浪花的贤王,他有太多重要的敌人要对付。
比如西厂的雨化田、锦衣卫指挥使郑东流,这两人都是他的生死大敌。
更别说当年先帝在世时,他还和护龙山庄的铁胆神侯有过冲突,可谓是四处树敌。
自己都朝不保夕,哪有时间管一个废人!
但此时此刻,曹正淳才逐渐回过味来,刚才在御书房里皇帝是在杀鸡儆猴,魏忠贤是那只无辜的鸡,而他自己才是皇帝警告的对象。
就是因为贤王的事情!
朕吩咐给你的事情没办好,今日挨板子的是魏忠贤,明日掉脑袋的就是你曹正淳!
想到这里,曹正淳冷汗直流如坐针毡,立刻吩咐下人把东厂大档头找来。
大约一盏茶的时间过后。
风尘仆仆的曹少钦从屋外走来,单膝跪地,双手抱拳,恭敬的给曹正淳行礼。
曹少钦的父亲是曹正淳的兄长,当年闹饥荒的时候,曹家留下长子传宗接代,把次子送进宫里,没成想曹正淳在宫里居然混的风生水起。
见曹正淳得势,曹家立刻有了巴结的心思,而曹正淳也是个狠人,给了家里一个两难的选择,要想攀交情可以,必须把曹家唯一的独苗送进宫里陪自己。
而这一家也都是狠人,曹正淳的大哥和父亲想也不想就同意了,于是曹少钦很小的时候就进了宫,被曹正淳带在身边培养,成为了如今的东厂大档头。
对于这个侄子,曹正淳倒是毫无保留,将完完整整的天罡童子功传给了对方。
曹少钦天资不凡,又喜欢钻研剑法,出手极为狠辣无情,搭配天罡童子功的强大防御,攻防两端毫无短板,两厂一卫之中能胜过他的人寥寥无几。
西厂大档头马进良也擅长用剑,而且还是双剑,两人没少在私底下明争暗斗,不过大多数时候曹少钦都是占据优势的一放。
“不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