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人清了清嗓子，像尊破旧的风箱。「咳咳，孩子们啊，过来，到爷爷这儿来。」
四个女孩怯生生地挪到老人跟前，她们的黑色丧服像乌鸦翅膀一样垂在瘦小的身躯上。我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，这群老家伙，刚才还像秃鹫一样盯着腐肉，这会儿装什么慈祥爷爷呢？
「你们这位 嗯，科洪哥哥，说愿意照顾你们。你们觉得怎么样啊？」
四个女孩抬头看了看我，眼神里满是迷茫和不安。我心里暗骂，这算什么问题？她们才几岁啊，懂个屁！
「我、我们」最大的那个女孩，似乎叫一花，怯生生地开口了，「我们能不去叔叔阿姨家吗？」
「是啊，他们好凶」另一个女孩，应该是二乃，小声地附和道。
「闭嘴！这里哪有你们说话的份！」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插了进来，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，却掩盖不住一脸刻薄相的妇人站了出来，「老爷子，这几个赔钱货，谁爱要谁要，别来烦我们！」
「就是，我们家可没那么多闲钱养闲人！」另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也跟着嚷嚷。
我深吸一口气，努力压抑住想把这两个人渣的嘴缝上的冲动。「够了！你们这群混蛋，刚才一个个推三阻四，现在又在这儿装什么好人？我告诉你们，这四个孩子，我带走了！以后跟你们没有半毛钱关系！」
我一把拉起四姐妹的手，她们的手冰冷而僵硬，像毫无生气的木偶。我没有理会那些人惊愕的目光，径直走向门口。
「喂！你等等！」佐儿追了上来，一把抓住我的胳膊，「你疯了吗？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？」
「我知道！我比任何人都清楚！」我猛地甩开他的手，「你要是心疼你的时间和金钱，就滚回去打你的破门球！别在这儿假惺惺地关心我！」
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殡仪馆，四姐妹紧紧地跟在我的身后。夕阳西下，将我们的影子拉得格外漫长，如同我们未知的命运。
「那个」一路上，四姐妹都沉默不语，直到我们走到车站，三玖才怯生生地开口，「我们要去哪里？」
我这才意识到，我还没有告诉她们我的计划。我转过身，看着这四个可怜的女孩，她们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安和恐惧，但我能感觉到，一丝微弱的希望之光，也在她们眼中闪烁。
「跟我回家。」我露出了一个自认为和善的笑容，「我会照顾你们的，我保证。」
四姐妹愣愣地看着我，似乎不敢相信我的话。我揉了揉她们的头发，说道：「走吧，先去吃点东西，你们肯定饿坏了吧？」
我带着她们来到一家拉面馆，点了五碗热气腾腾的豚骨拉面。四姐妹狼吞虎咽地吃着，仿佛饿了很久。看着她们，我突然感到一阵心酸，她们还这么小，就失去了父母，还要面对那些势利亲戚的冷眼，这个世界，对她们来说，太不公平了。
「呐，哥哥」四玖突然抬起头，用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，「你真的是我们的哥哥吗？」
我
「哥哥？」我愣了一下，随即笑着揉了揉四玖毛茸茸的小脑袋，「对啊，从今天起，我就是你们的哥哥了，我会照顾你们的，说到做到。」
四姐妹互相看了看，眼神中还带着些许怀疑，但热气腾腾的拉面和香浓的汤底显然更能吸引她们的注意力。我看着她们狼吞虎咽的样子，心中五味杂陈，这顿饭，不知道是她们这几天来吃的第一顿饱饭，还是最后一顿安稳饭。
吃完饭，我带着她们回到我租住的公寓。说真的，看着这逼仄的空间、堆满杂物的角落，我都不好意思让她们进来。
「那个……地方有点小，你们先将就一下。」我尴尬地挠了挠头。
没想到，一花反而安慰起我来了：「没关系的，哥哥，我们能住在一起就好了。」
二乃也难得地没有呛声，只是默默地走到窗边，看了看外面：「至少，比叔叔家干净多了。」
三玖和四玖也跟着点头，那懂事的模样，让我心里更加难受了。
安顿好四姐妹后，我坐在床边，点起一根烟，深深地吸了一口。接下来，才是真正的挑战。
首先是住的地方，这间一室一厅的公寓肯定住不下六个人，看来得尽快找到更大的房子才行。
其次是经济问题，我那点微薄的工资，养活我自己都够呛，现在又多了四个孩子，生活压力可想而知。
最后，也是最棘手的，就是四姐妹的心理问题。她们刚刚经历了丧父之痛，又被亲戚们像踢皮球一样踢来踢去，心灵上的创伤可想而知。
「看来，得去找佐儿那家伙帮帮忙了。」我叹了口气，拿起手机，拨通了佐儿的电话。
「喂？你小子最好是有正事！我的会员时间可是很宝贵的！」电话那头传来佐儿不耐烦的声音，这家伙，估计又在哪个高尔夫球场挥洒青春呢。
「行了，别装了，我有事找你帮忙。」我长话短说，把四姐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