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拐角处,停着一辆暮光紫库里南,黑夜里,亮着双闪,像一头深紫色巨兽,潜伏在暗处,等待着猎物出现。
一个剃着板寸,戴着黑色耳钉的年轻男人,气势凛凛地从警局走出。
门外等着的几个年轻男人,见到他出来,纷纷上前打招呼,一口一个“然哥”,喊得亲热又恭敬。
周斐然冷着脸抬了下手,什么也没说,大步迈下台阶,径直走向拐角处的库里南,抬手敲了敲驾驶座车窗。
车窗摇下,周惊鸿叼着烟,缓缓转头看向周斐然,只淡淡一眼,便让他的气势弱了下去。
周斐然微微躬身,喊了声:“二哥。”
周惊鸿朝着他脸吐了口咽,声音沉冷:“上车。”
周斐然绕到副驾,拉开车门坐进去,刚坐,屁股被硌了下,他扭身抬屁股,从屁股底下拿起一枚浅粉色珍珠耳环。
他笑了下:“二哥还是一如既往的风流。”
周惊鸿一眼认出是奚沅的耳环,手伸过去。
周斐然两指一松,耳环掉在周惊鸿掌心。
周惊鸿把耳环装进裤兜,驱车离开。
“我还以为二哥要把我置于死地呢,没想到二哥心这么软。这要是我……”周斐然偏头看着周惊鸿,玩笑般说道,“我可能就不会顾念兄弟情了。”
周惊鸿说:“为了周家这点薄产,不值当。但是……”他神色冷淡地看了眼周斐然,眼中戾气尽显,“杀人偿命。”
周斐然被他凌厉寒凉的目光看得一抖,只觉寒意刮骨,明明车内暖气很足,车窗紧闭,他却感觉像是有冷气渗了进来。
之后两人一路无话,周惊鸿把周斐然送回周家,他连车都没下,又掉头离开。
出了周家别墅,他打电话给盛梓欣,一句废话没有,直接说道:“结婚的事,你继续宣传,再弄个头条热搜。”
盛梓欣笑着说:“周二哥,不带这么利用人的,你这是拿我当活靶子使。”
周惊鸿语气冷漠:“是,但你没有拒绝的权利。”
盛梓欣气得骂了他一句,最终还是答应了。
正如周惊鸿说的,她没有拒绝的权利。
虽然不敢拒绝,但她可以给他添堵。
“周二哥。”她温柔地笑着问,“我们结婚的消息一旦登上热搜,你的那位小姑娘,她会不会生气呀?”
周惊鸿几乎是咬着牙说出口:“少废话,做好你该做的!”
盛梓欣听着他从齿缝里挤出的话,心知他气得不轻,忍着笑继续说:“她要是生气了跟你哭鼻子,闹着要跟你分手,你可别怪我。哦对了,你还要把她签到我的公司吗?”
周惊鸿:“不必了。”
盛梓欣点到为止,没再挤兑,转口说起了正事。
“艾颖那个疯女人,肯定是苏志华把她弄进晚会节目的。前不久我故意宣传了我们要结婚的事,结果昨天,艾颖就出现在了慈善晚会的节目里,这哪是巧合,分明是冲我来的,他想挑拨我跟你的关系,但他哪知道,我们俩啥也没有。倒是你跟她,别因为艾颖,让人小姑娘难过。”
周惊鸿:“那些不重要,你不用管。”
盛梓欣说:“二哥,这我就不得不说你了。虽然你跟那疯女人确实没任何关系,但影哥和她在一起过,她爱惨了影哥。影哥去世后,她就疯了,陷入在自己的世界里走不出,始终认为影哥没死。”
“也是巧,她后来又遇到了你,连你父母都分不清你们兄弟俩,更何况一个疯了的女人。”
“我觉得,你还是应该跟人小姑娘解释清楚,别不当回事。你不解释,任谁都会误会。”
“你跟影哥互换身份的事,对周家来说是大事,但对她来说,根本不算个事。而且我相信,就算她知道了真相,也不会出卖你,甚至还会替你瞒得死死的。”
“那姑娘心里很干净,通过一双眼睛便能看出来。我只见过她一次,就能看出她心思纯正,你和她毕竟在一张床上睡过,她是什么样的人,你应该比我更清楚。”
“而且以二哥的城府,若非那姑娘心灵干净剔透,你也不可能看上她。二哥这一生跟碟中谍似的,六岁就知道让利收心,向来只有你玩弄别人,谁又玩得过你?但凡心里有点瑕疵的人,也不可能入你的法眼。”
周惊鸿冷着脸挂了电话,右手伸进裤兜,掏出那枚粉色珍珠耳环。
白皙宽大的手掌间,卧着一颗小小的粉色珍珠。
浅淡莹亮的粉,像少女动情后的颜色,雪白的肌肤,泛起淡淡的粉,在他身下娇羞绽放。
他仰头靠住座椅,五指收拢,紧紧地握住那颗珍珠,喉结急促地滚动,强行压下心底的苦涩。
中控台里手机响了,他拿起来看了眼,是贺霖打来的。
拇指滑动,接通电话。
“喂,二哥。”贺霖问道,“奚沅在钟起新开的这家酒吧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