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有些必须要盯着,”郦黎嘟囔道,“还是你最省心了……”
两人耳鬓厮磨,说了会儿私房话,郦黎的呼吸渐渐均匀,霍琮耐心等待他睡熟,小心翼翼地起身,坐在了桌案前。
翻开第一本,就是一位大臣请求陛下选秀的奏折。
霍琮没什么表情地研磨提笔,模仿着郦黎的笔迹,在旁边写了两个大大的字:
不准!
为了避免下面人继续送这种奏折上来,霍琮还特意写了一个又粗又大的感叹号在旁边,批完后就直接丢到了一旁。
下一本,是高尚的,除了汇报工作进度,就是一如既往的哭穷。
霍琮看得连连皱眉:这种糟心折子,怎么也好意思递上来?户部没钱找皇帝有什么用,皇帝难道还能给他们变出钱来吗!
他批道:“没钱找邵钱。”
什么,邵钱也没钱?
他来了,这不马上就有了吗。
至于高尚有没有本事从邵钱那个铁公鸡手里要到钱,能要到多少,这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。
批了快一个时辰的奏折,终于把案头积累的全部批完了,霍琮搁下笔,捏了捏眉心,回头看到趴在枕头上,压着半边脸睡得正香的郦黎,忽然觉得自己还能再批三斤。
但今天还是算了吧。
霍琮赤着脚走回床榻边,把郦黎垂在外面晃荡的手塞回被窝里,又把旁边的冰盆移远了些。
郦黎这辈子运气不好,摊上个病秧子原主,虽然靠他自己的本事调理得和正常人无二,但体温一直比常人要低些,即使是在夏天也不能贪凉。
霍琮在床榻里侧躺下,感觉到热源的郦黎虽然有点儿嫌热,但本能地还是滚进了他的怀里,像是抱抱枕一样,双手双脚并用的夹住,这才舒坦了。
“又跑到哪儿去了,不听话。”
听到郦黎半梦半醒间的抱怨,霍琮神情柔和,闭上眼睛,把手搭在他的胳膊上轻轻拍了怕。
正准备小憩一会儿,就听郦黎又迷迷糊糊地来了一句:“吴强,别闹我,正困着呢。”
霍琮瞬间睁开眼睛。
“吴强是谁?”
郦黎:“呼……呼……”
郦黎睡得很香,可惜霍琮却睡不着了。
不搞清楚吴强是谁这个问题,他觉得自己下半辈子都不用合眼了,霍琮忍了忍,忍了又忍,最后还是没忍住,把郦黎推醒了。
“吴强是谁?”
他盯着郦黎睡眼惺忪的眼睛,又问了一遍。
郦黎一脸懵,还没反应过来,下意识道:“啊?吴强……他老烦人了,你问他干什么?”
霍琮喉头滚动了一下,他知道这很正常,自己上辈子走得早,像郦黎这么优秀的人,身边没个人陪才是不正常的。就算郦黎不愿告诉他,就算郦黎有意要隐瞒,那也是为他……着想……
霍琮死死咬紧了牙关,手臂上都爆出了青筋。
——但是吴强,一听就是个男人的名字!
原来除了他以外,郦黎也能接受别的男人吗?
一想到曾经也有人与他这样同床共枕,交颈亲昵,霍琮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绞紧了,胃部沉甸甸的,像是放了个秤砣似的,坠入无底深渊。
他心中酸涩难当,不知是什么滋味,表面上语气却依旧平静:“那么,他与你交往过多久?对你怎么样?后来分了吗?”
郦黎被一连三个问题砸得头晕眼花。
“什——”他终于醒悟过来霍琮是误会了,顿时哭笑不得,“你觉得呢?”
霍琮的脸色前所未有的阴沉:“要是他主动跟你分的,他该死;要是你主动分的,他更该死。”
如果穿越前还没有分……
霍琮的大脑暂且拒绝思考这个可能性。
“你们到哪一步了?”霍琮呼吸急促,脸上像是套了一副僵硬的面具,突然翻身欺上,压在郦黎上方,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脸。
郦黎从刚才起就一直笑个不停,好不容易止住了些笑,他在床上半撑起身子,仰起头,想要亲一下霍琮的唇。
但被霍琮躲开了,这个吻落在了他的下巴上。
霍琮用力闭了闭眼睛,自欺欺人道:“我知道了。”
原来……已经到这一步了吗。
铺天盖地的酸味几乎要把郦黎淹在了醋缸里,他又好笑又好气,踢了霍琮一脚:“你知道什么知道!吴强是我学弟,在我工作地方隔壁的一家中医院当医生——”
“还是学弟?”霍琮喃喃道,说不清话语里有几分辛酸无奈、几分咬牙切齿,“……便宜这小子了。”
郦黎不紧不慢地接上话:“他研究生没毕业就结婚了,读博的时候就开始带娃了,跟他老婆感情很好。”
霍琮一怔,随即勃然大怒:“他婚外情出轨,还敢连累你!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