势汹汹,这孩子打小就皮实,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生这么重的病。
晚上喂了一碗药和半碗稀粥,结果半夜全都吐出来了,小脸煞白,浑身颤抖。
吓得陆遥半宿没敢合眼,一直用布巾帮他物理降温,生怕高烧晕厥过去。
天快亮的时候,豆子身上发了些汗,温度终于降下来一点,但还是没精神,饭也吃不下。还是赵北川硬逼着喝了一碗糖水鸡蛋。
一家人围着他也不是个事,铺子停的时间久了容易伤客。
陆遥道:“你和小年先去铺子里开门,我留在家里看着豆子就行。这几天天气不好,食客应该多不了,你们忙完就快回来。”
赵北川不放心,“你的脚能行吗?”
“没事,顺便看看后院的鱼怎么样了,别都养死了。”
“那我们先过去瞧瞧,如果没客人就早点回来。”
两人走后陆遥瘸着脚又去烧水给小豆子熬药,高烧断断续续的退下去又热起来,总也好不利索。陆遥估计他身体里有炎症,搁在后世,输一瓶消炎药就没事了,偏偏古代没有这类药。
辰时左右,林子健乘坐马车来了,下了车直奔院子里,“北斗,你考的如何?”
陆遥迎出门道:“北斗染上风寒了,你别进屋小心过了病气。”
“啊?他病的重不重啊!”
“昨晚烧了一宿,天明的时候刚退烧,这会儿又有点烧。”
林子健一听眉头紧皱,“等我回去叫郎中过来看看。”说完回到马车上又急匆匆的离开了。
林静贤见他去而复返好奇的开口:“北斗呢?不说要接他过来一起讨论府试的题目?”
“北斗染上风寒了!我叫郎中过去帮忙看看。”
“那快去吧,叫周霖带上一些伤寒用的草药,这几日天寒,想来府试不少人染上寒症,药铺子怕是买不到药。”
“哎。”林子健急匆匆的去叫郎中。
周霖就是之前在秋水镇给林老爷子调养身体的郎中,这次来平州也一并带来了。
两人坐上马车再次朝赵家驶去。
周霖来的时候刚巧小豆子又烧起来了,陆遥正在用温水擦着额头和四肢降温。
周霖还认得陆遥,打了声招呼从药箱里拿出银针,分别扎在豆子的大椎穴、身柱穴和肺俞穴上。手上也扎了几个穴位,不出片刻小豆子身上就出汗了!
周霖赶紧把针取下来,拿被子盖好道:“出了汗就捂一捂,身上的汗发透了就能好些,这阵子多喝温水,每日喝足两壶,顺便把这几包固本清热的药煎服,应当就没什么事了。”
小豆子窝在被子里点了点头,精神看着比刚才好了不少。
林子健站在门口朝他挥手,“北斗,你好些了吗?”
“好多了,谢谢你。”
“不用谢,你好好养病,等你病好了咱们再一起学习。”
“好。”
送走林子健和周郎中也快到午时了,陆遥把两个锅都点着,一个锅熬药另一个锅煮饭。饭菜熟了,小年端着一盘子韭菜炒鸡蛋送回来。
“你怎么回来?你大兄自己在铺子里能忙过来吗?”
“今天客人不多,前几日没有预定,今天只来了四五桌客人,菜都准备齐了大兄让我先回来给你们送菜。”
陆遥接过菜道:“你吃了吗?一起吃完再回去。”
“我吃过了,大兄给我煮得面条,豆子好点了吗?”
“好多了,上午子健带着郎中过来给他扎了针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小年突然想起怀里的信,连忙拿出来道:“今日我跟大兄去铺子开门,旁边李婶子拿来一封信,说是昨日信差送过来的,咱们没在家就放她那去了。”
陆遥连忙接过来一看,果然是家里送来的!迫不及待的拆开信封,仔细信上的内容。
因为是请人代笔,陆林和胡春容也不好意思麻烦许秀才写太多话,寥寥几句告诉他家里一切都安好,让他不要担心,期盼他们早日回去。
唯有最后面的话,看得出应当的娘亲口述的,让陆遥注意身体不要太过劳累,待不下去就早点回来,看的他眼眶发热,心里一阵酸涩。
出来这么久,他也有些想家了。
小年不识字,陆遥把信给她读了一遍,小丫头眼眶也有些发红,小脑袋靠在陆遥的肩膀上,“嫂子,我也想伯母,还有陆苗哥他们了,咱们什么时候能回家啊?”
“等明年春天咱们就回去好不好?”
“嗯!”
小年还要回铺子里帮忙没留太久。
陆遥和豆子吃完饭又喂他喝了一碗苦兮兮的药汤子,下午彻底不烧了,就是有点咳嗽,许是肺里积了寒气,还得多喝几日药才能好利落。
申时赵北川和小年一起回来了,手里拎着筐里面装着一只没卖完的卤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