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再也坐不住，几乎是从椅子上弹起来追出去，远远看见涂欢欢站在碎纸机前。
程未央几步跑过去，眼看着碎纸机吞掉了那一打资料。
涂欢欢抱着手站在那，看见程未央过来，有些凉薄的笑了笑。
“涂欢欢，你什么意思？”
程未央冷声质问，纤瘦的身躯站得笔直。
涂欢欢眨眨眼，一脸天真模样。
“未央你自己做过的事，跑来问我做什么？”
程未央咬牙，眯起眼睛看她。
涂欢欢冷笑了一声，浓重的眼妆显得她整个人尤为刻薄。
“还是，程小姐你是来向我示威的？”
程未央懒得理会这女人无意义的敌意。
“涂欢欢，我对你的阴谋没兴趣，况且，就算我真的犯了错，你也看见了我四叔的反应。很失望吧？”
她说到这，看见涂欢欢黑如锅底的脸色，顿了顿。
“所以招标会到底是怎么回事，你拿来的资料上写了什么？”
她不过是在激涂欢欢，只想知道那些资料上，四叔到底相信了她什么。
却没想到涂欢欢根本不上钩，沉默了许久，她只是冷冷笑了笑。
“这个问题，你不如去问问你的那个好学长，看看他徐慎之做了什么好事。”
程未央一愣，下意识的退了一步。
涂欢欢弯了弯眼角，手指在程未央肩膀上轻轻一推，踩着高跟鞋走远了。
学长？
……
怎么可能。
程未央有些疲惫，走回电脑前坐下，摸出手机找到徐慎之的电话。
她浑浑噩噩的走到阳台上，给徐慎之打过去。
那边很快接了起来。
“未央？”
他的声音一如既往澄澈干净，程未央愣了愣，忽然有些开不了口。
徐慎之于是又问了一遍，“什么事？”
“哦……没事，学长，我打错了，抱歉。”
她说完，匆匆挂了电话，攥着手机折回办公室。
她真是昏了头，怎么会相信涂欢欢的鬼话！
没过多久。
只听见“叮”一声。
手机震了一下，程未央低头看，是徐慎之的短信，约她晚上在太升桥吃饭。
【我有事想对你说，未央，你一定要来。】
程未央看了看总裁办紧闭的门，想了想，回复了一条。
【好。】
以往下班的时候，程未央几乎都是直接回江山故里，今天不知道为什么，她想到要去见徐慎之，居然有些不敢实话告诉四叔，于是只能撒了个谎，说要去商场买东西。
她懊恼的发现，涂欢欢这一招真是高。
让她一边觉得不可能，一边又忍不住隐隐猜测，也许真是学长做了什么呢？
程未央下了班就直接打车去了太升桥，和学长约好的餐厅。
徐慎之已经在包厢里，手里端着一杯茶。
她放了包坐下，拿纸擦了擦汗。
徐慎之招呼服务员上菜，
小小的日式茶台很快就被摆的满满的。
“学长，不用点这么多的。”
程未央摆摆手。
徐慎之笑了笑，拎起茶壶冲洗面前的碗筷。
“我请你来，是道歉的，当然得让你吃好喝好。”
程未央眼皮一跳，有些愕然的看着他。
徐慎之放下手里的东西，神色间有些落寞。
“未央，关于城市之心的招标会，我真的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。”
他简要说了几句，语气诚恳，几乎是坦然。
他刚回国不久，对国内的各项体制了解不深，公司把这次制作标书的机会给他，徐慎之原本还很惊喜，所以做的万分仔细。
可没想到齐氏竟然用了他的名字，替换了标书原本的内容，换了一份不具名资料提交给甲方。
于是在今天的招标会上，齐氏力压周立行夺得了第一，从而中标，但是他们提交给甲方的，却根本不是正规的标书。
徐慎之发现自己的标书被换以后，几乎翻了个白眼。
但是一向自诩君子的他，竟然在得知周立行吃了个暗亏以后，心里有些暗爽。
毕竟，标书的署名是他。
明面上，倒像是他做的标书压了周立行的公司一头。
他在公司想了很久，不由得有些看轻自己。
挣扎几番，还是给程未央发了信息，把一切和盘托出。
程未央静静听着，大致猜的出来今天涂欢欢碎
掉的那份文件，应该就和学长说的那份不具名标书内容相似。
那么……涂欢欢是怎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