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。
在蛮荒,鲜血的味道很快便会引来无数饥饿凶残的魔兽,所以在杀了那人之后,凤莜连衣裳都未来得及穿,便开始贪婪地扒下那男人身上的法宝和食物。
这些年我与凤莜并肩而战过多次,我却第一次知晓,原来我熟悉的凤莜,笑容妩媚大气的凤莜,会有着如此让人心疼的过去。
在她这个年纪,我还在白虎一族的族地里撒着欢的跟二哥玩耍,可是她却已经将杀人染血视作平常。
看着她光着身子,拼命往嘴里塞食物的模样,我心中氤氲着从未有过的悲伤。
然而这厢她还未来的及将食物咽下,那厢竟隐隐有如泣如诉的飘渺笛音远远传来。
直到很多年后,我都一直记得凤莜跟夙夜初见的场景。
尸骨遍地的蛮荒战场,白衣胜雪的少年孤身一人,吹奏着安抚亡灵的笛音,踏着月华从天边走到了凤莜身前。
她以为她是来抢夺她好不容易才拼命弄到手的食物,因而想也未想便对他发动了攻击。
可凤莜从小便被抛弃在蛮荒,她与之为伍的人,要么把她当做泄欲的工具,要么把她当做随意差遣的奴隶,在人人防备彼此的世界,根本没有任何人会教她术法。就算后来她凭自己的天赋悟出的杀人手段,在夙夜的眼中也就如同小孩子所捏的玩偶那般稚嫩简单。
他轻而易举地抓住了她。
在她一片绝望的神情之中,动作优雅地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了衣衫,轻柔地替她披在了身上,然后看着她如画的眉眼,温声道:“女孩子就算再饿,也不能忘记穿好衣裳。”
而凤莜似乎明白她面前的男人既不打算占她便宜,又不打算杀了她,便挑眉用一脸看神经病的表情看着他,朱唇轻启,缓缓吐了两个字。
“我呸!”
他身上穿着的衣裳,比她见过的蛮荒之王都要来得华丽好看,而他身上干干净净一点也没有被鲜血浸染的味道。
这种一看便是外界而来的人,没有体验过饿的快死的滋味,更不会知晓,在蛮荒只有人兽之分,根本就没有男女之别。
真正强大的女人,就算裸着身子在蛮荒行走,也不会有人胆敢多看她一眼;而柔弱无能的女人,就算穿得再多,最后也只会被人扒光受尽屈辱。
他身上越是无暇若雪,便越衬得她污秽不堪。
她很讨厌这样的人,更讨厌他充满善意的笑。
我与凤莜姐妹多年,所以很轻易便从她紧蹙的双眉间,知晓了她的想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