尽管心中是这么想的,但不可能直接说出来,赵老于是看着墨老爷子,问:
“我挺好奇晚晚是怎么成为你孙媳的,她不是才下山?”
“这中间经历了一番坎坷,涉及晚晚的家事,原因我就不多提。”墨老爷子道。
“晚晚是自己测算出她和奕珩的姻缘,而后直接找上奕珩,我也是在第二天才知道这事的。”
赵老闻言了然,复又看向江晚。
这婚事是她自己做主的,难怪是先领证后给墨奕珩看病。
测算自己的姻缘……命中注定的正缘吗?
可对方道学如此精进,不该算不出墨奕珩寿命降至,所以她是在知道对方没两年可活的情况下,还毅然决然选择嫁给对方?
赵老想不通,完全想不通,江晚这么年轻有为,还是清风道长的唯一弟子,她为什么这么想不开、或者说她就这么信命?
忽而,赵老又想到了另一种猜测,又看向对面的墨奕珩。
难道说江晚不光是治好了对方的腿,还能续命?
但是这个猜想也就存活一瞬,因为想当年清风道长都直接预测了墨奕珩活不久,而且连他都束手无策,难不成徒弟的本事已经超过了师父?
赵老心中微叹,不知该说点什么,当然,他也没这个资格说,只是有点感叹和惋惜。
“晚晚啊,你结婚有没有跟你师父说?”赵老问着江晚。
“没说。”江晚道。
赵老一愣:这孩子,婚姻大事这么大的决定都没跟师父讲?
墨老爷子和墨奕珩也看向她,墨老爷子心说:
晚晚到现在都没跟清风道长讲自己嫁到了墨家的事吗?
墨奕珩则是想到上回不经意看见师父想让阿晚改嫁的事,所以师父老人家不会是还以为阿晚嫁给的是石大富吧,所以才让阿晚改嫁。
这么想通了,墨奕珩心中的郁结忽而就散开,也就是说师父并没有嫌弃他,只是不知道徒婿是自己而已。
“不过我师父早就算到了,在我下山当天他给我说的那番话,后面我才反应过来他早就知道了我的决定。”江晚道。
赵老和墨老爷子同时微愣住。
赵老:确实,就算晚晚不说,清风道长本人会算不出来?那他能答应?也不阻止晚晚?
墨老爷子:看来清风道长本人也承认了这幢婚事啊,真好,他之前还在想要怎么和对方交代呢。
墨奕珩:……师父他老人家知道了我?那我的基本情况也知道吗?所以还是嫌弃我是吗?
三人坐在前厅内,看向江晚没说话,但思想各异。
赵老满腹疑问,没墨老爷子很是欣慰,墨奕珩则由上一秒高兴转下一秒阴云,低落悲伤。
“晚晚啊,你师父对你的婚事是怎么看的?”赵老终于还是问了出声。
闻言的墨老爷子几乎是立马反应过来什么,顿时微蹙眉头。
赵老这是什么意思?试图干预晚晚和奕珩的婚事?还是说……
他不会跟周元一样起了抢晚晚的心思吧,巴不得晚晚立马离婚再改嫁。
“我师父不管我,我的婚事他不干预,尊重我的决定。”江晚回答。
“他老人家不干涉?”赵老愣住的问,好歹也是唯一的徒儿啊,清风道长这么不上心?要是换做他,他绝对不会同意的。
江晚听见“他老人家”四个字时看向赵老,心道:老前辈知道师父了?是墨老爷子跟他说的吗?
上座,“冤枉的”墨老爷子听到这番话眼神狐疑,难不成赵老已经猜到晚晚的师父是谁了?
想想方才的对话内容,好像也没什么关键信息透露出去,赵老都不知道晚晚来自清风镇的呢,他就这么能笃定?
墨奕珩也是看着对方,如今层层叠叠的关于阿晚的师父的身份似乎渐渐浮出水面。
不光是爷爷,还有周老爷子,赵老,他们都十分敬重师父,这些都是数一数二的前辈们,能有这种咖位的道长……
也就那一人了。
而且不只是这一次自己这么猜测,之前好多次猜想的苗头都指向那位高人,只不过自己看过晚晚和对方的对话,实在是和自己印象中的清风道长本尊性格差距太大了。
也是因为这一点,他迟迟不敢信阿晚的师父就是对方,但现在……
他感觉自己要信六七成了。
眼神看向江晚,墨奕珩就这么柔和且定定的看着对方,要是阿晚的师父真是清风道长,那师父看不上自己很正常。
心中萦绕着悲愁,墨奕珩勾起一抹苦涩的笑,而后他听见江晚回答赵老的话:
“或许您觉得不太能理解,但其实我们这一行并不注重长辈的媒妁之言,而是信缘,万般皆是命,万般早已注定。”
赵老心叹,江晚继续说:“我本来就是要下山历练的,师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