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言墨奕珩微愣,看着那个醉鬼,眉宇微蹙。
这能是清风道长的高徒?道长本人严肃端正,仙风道骨,他的徒弟能这么放浪不羁醉生梦死?
尽管第一印象是怀疑和不信,不过墨奕珩并没有直接说出来,万一道长的徒弟就是跟他本人截然相反呢?
先入为主其实并不可信的教训他已经在阿晚那里领教一次了,一开始觉得是骗子的女孩后面没想到是真高人,而宋川澜扶着的那位……道长。
反正不管他事,他懒得过问,就算对方是真的,他也没必要巴结上去,他有阿晚已经够了。
最属无语的就是江晚本人了,她原本都懒得看宋川澜一眼,却因为他的那番话又看了过去,整个人表情极度无可名状。
她听说不少披着自己身份的人招摇撞骗,在墨家见到了的还算稍微有点本事的,而现在这个……连那人都不如。
光看外表就连半点道家的影子都没有,她师父要是有这么样的徒弟,半夜能被气醒。
墨奕珩回到车上了,吩咐司机开车,江晚拿出来手机拍了一张,车子离开餐厅。
原地,宋川澜见自己都报了大师的名号结果墨奕珩半点反应都没,甚至直接走开,他当即对着醉醺醺的大师道:
“大师你记住了,墨家那边的人看不起你,以后他们跪地请你你都别去!”
大师没给他反应,早已醉的不省人事。
车内。
墨奕珩主动提了早上宋家人来墨家的事,江晚正跟她师父聊天呢,闻言扭头道:
“原来如此,我说他怎么上来就莫名其妙说那一番话。”
“幸好你没在,宋家那三兄弟真的一点道歉之心都没有,就这还妄想你去给他们爷爷看病。”墨奕珩说。
江晚知道对方说的话很含蓄,不光是没道歉之心,恐怕出言多的是又脏又臭,于是淡漠道:
“他们就是好好求我我也不会再去看,不是找到了那个大师?就让对方治呗。”
墨奕珩侧头说:“你也觉得那人是清风道长的徒弟?”
江晚张口想回答,停顿一秒道:“不清楚,宋川澜说是那就是。”
她师父的身份目前只有墨老爷子还有石大富知道,他俩都不会泄露出去,尽管自己和墨奕珩关系越来越近,不过……
也才一周多,不急着说。
目前墨奕珩待她就只是“江晚本人”,如果说了师父的名号那就是“清风道长徒弟”。
连墨爷爷都对她三分尊敬在里面,如果墨奕珩知道了自己这层身份,是不是以后对她也会更多礼貌的客气、尊敬的疏离?
她好不容易交了个朋友,不想关系那么快变质,就让她当一阵子的江晚吧,最起码这期间友情是单纯的。
“我看你拍了那人,还以为准备掐算。”墨奕珩说。
“拍给我师父,兴许他知道清风道长的徒弟长什么样。”江晚一本正经道。
其实她是拍乐子给师父分享,现在真是啥人都能冒充自己了,简直没一点门槛,污蔑她的形象。
不过好在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师父的徒弟是个男的,所以哪怕她再怎么测算灵验都没人怀疑她的身份。
墨奕珩看着江晚,想起上回在墨家出现的那个骗子,被拆穿后没多久清风道长就发了帖子,难道也是阿晚告诉的?
他的意思是,阿晚告诉她师父,她师父告诉的清风道长,毕竟师父本事那么高,想必和清风道长是有些交情的。
如此一来再想着今天周老爷子打过来的那通电话,他和爷爷都认识江晚的师父,看来对方的道号知名度也仅仅次于清风道长之下。
或许曾经对方给自己看过病呢,只是自己并不知道他的徒弟就是阿晚。
遥想当年,在某一刻他就已经跟师父有了交集,而如今,他跟阿晚认识……
这怎么不算冥冥中注定的缘分呢?
翌日。
宋川澜带着大师去医院,先给江韵柔看病,如果他连小妹的病都看不好,那就更加看不好爷爷的了。
宋川竹看着一身深蓝色长袍的中年人,半长的头发束在头顶,手中拿着桃木剑还有毛笔,蘸取朱砂开始画符。
江韵柔坐在床上,她咽了咽喉咙,害怕的攥住被子,下意识像一旁宋川竹寻求安慰。
“别害怕韵柔,道长能治好你,马上你就不用一直卧病在床了。”宋川竹揉着她的发顶道。
宋川澜还有宋川音在另一侧,都紧紧盯着那大师的动作,忽而,只见对方拿起写好的符咒对准小妹,口中念念有词,表情逐渐狰狞,最后大喝一声。
江韵柔被吓到浑身一激灵,埋在宋川竹怀中埋的更狠了,不过她不是那种怕,是心虚的怕。
这个道士看着有几分本事,他如果没发现自己身上有诅咒怎么办?那不就一切都被拆穿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