银清言睁开眼睛,里面还藏着泪水,回国后,她要好好养伤,就将自己缩进了房间,不出去也不见人,除了至亲的家人,她不想见到任何人。
“妈妈,我是滢滢,我来看你了。”
女儿亲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,银清言撑着身子,慢慢坐了起来,此间动作,目光一直未曾离开裴滢滢。
裴滢滢在床边坐下,双手握住妈妈的手,这才觉得,妈妈温暖的手好似消瘦了许多。
“妈妈,我听小船说了,你不要再伤心了。”
再次听到这件事,银清言克制住激动的情绪,“滢滢,你不怪我吗?这两年我因为,路软软,忽略了你。”
她语气悔恨,每每想到乖巧的滢滢,她都后悔在她生病治疗的时候,把路软软给带了回去,还当着她的面宠爱路软软。
她很后悔。
裴滢滢握紧她的手,沉默了一会,“妈妈,我不怪你,因为你是我的妈妈。”
妈妈,最亲密的家人,她记得小时候的宠爱,也记得妈妈对她的不满,可那又怎么样呢?他们是亲密无间的人。
“妈妈,我从来不会怪你,我最喜欢你。”
眼泪涌了上来,裴滢滢哽咽着说出这些话,“当初在医院的时候,我确实恨过您,我在最脆弱的时候,你给我最痛心的一击。”
银清言无声地流着泪,双手握住女儿的手。
“可我知晓你的不易,也知道你对我还是有爱的,家人之间哪有隔夜仇?妈妈,对吗?”
银清言点头,“对,对,滢滢,妈妈是爱你的。”
她探身抱住裴滢滢,用力地抱紧她,什么钢琴事业,什么荣誉加身,统统都抛到脑后。
只有家人才是她最重要的人,她早该想清楚的,不该为了钢琴疯魔。
两人敞开心扉,说了很多事情,裴滢滢庆幸地想,还好她的妈妈没有糊涂太久。
“说起路软软是诈骗犯,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。”
裴滢滢面色严肃,“我那段时间住院的时候,曾经多次想过自杀,细细想来,都是在妈妈带着她见过我之后,我总觉得她很不对劲。”
银清言惭愧道:“那个时候我们都以为,你是被路软软刺激的,原来竟不是吗?”
“其实,从前的我和现在的我想法一样,我嫉妒她夺了我的宠爱,但是我不会想不开做那些事情。”
“总归是一个祸害,死了就死了吧,那妈妈以后只有我一个女儿了,要好好宠我哦。”
裴滢滢仰着头软软地笑,“还有月姐姐这个嫂子,妈妈也要宠着她。”
“这次被救,说起来,溪月也功不可没,我已经想开了,她和小宸是真心相爱,我也不会当个恶婆婆去阻拦。”
“妈妈,我就知道你最好了,对了,你知不知道,月姐姐就是月汐,那次钢琴比赛,你和路软软也去了,我想着暗算月姐姐的人,肯定也是她,她的手段太脏了。”
“月汐就是溪月?她在钢琴上竟那么有造诣?她的钢琴很厉害,弹琴时不管是技巧还是感情都到位了。”
“嗯哼,月姐姐特别厉害,你以后要是了解她了,会更喜欢她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