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段伯伯。”
段宽愁着脸回头颔首示意，又紧张的盯着母牛，他真希望这个是一胎，也不想要多一个多一份危险。
跟人不一样，小牛是在母牛体内生长到足月才会出生，一般生下来就能够站立了。
花的时间是要将近十一个月，一胎是比较安全，多胎就会有难产的可能性大大增加。
祁雪去观察着母牛的情况，它现在一直在那边焦急的踱步。
宫口还没有完全打开，这头牛之前也生过一胎了，不是什么第一胎，幸好不是第一胎，不然第一胎就怀了两个。
更是难生了，段宽紧盯着母牛的情况，也没有心思跟她说话。
母牛越发的焦躁，它的后蹄子往旁边踹着，祁雪走到它的后面，宫口已经快要完全开了。
却迟迟的生不出来，段宽紧张的在外边安抚，只能够寄期望母牛能够顺利的生产下来。
这没有一头母牛损失来说，实在是让人心痛。
天色已经黑下来，棚里面光靠着点起来的火盆照亮着，清风吹动着火苗，昏黄的火光明灭着。
祁雪站着脚都已经开始麻木，母牛宫口开了却一直生不来，更加的痛苦哀嚎。
这样下去不行，“段伯伯，我进去帮母牛助产一下，这怕是难产了，母牛这样下去，会没命的。”
“助产？祁雪丫头，你行吗？”段宽急得额头都冒汗，他只听过孩子生小孩有稳婆接生。
他们这些都是等母牛生下来之后，帮忙剪一下脐带，喂水喂吃的。
“我跟冯爷爷学了一些，就让我试试吧。”
祁雪拿冯爷爷做理由，之前部落里面牛羊生病也有让冯老大夫来看过，段宽也就没有怀疑。
“行，不过祁雪丫头，你要小心一些，母牛现在难受，你别被它伤着了。”
这要是被牛踢了一脚可是非同小可，尤其是她这么一个小丫头，更是应该小心才是。
祁雪点头应下来，“我会小心的。”
她这点还是知道，进入之前先去外边洗干净手，这古时候没有那么讲究。
可是后世的时候，接触的时候要做消毒准备，免得身上的细菌感染到小牛，让它们死了。
祁雪洗干净手，回来示意夏天把门给打开，萧琛沉默的上前去帮她打开门，给马接生他见过，给牛接生还是头一着。
母牛见有人进来，下意识的往后缩，腹部的疼痛让它哀嚎不止。
祁雪柔声的跟它沟通，“你别怕，我是来帮你的，孩子生不下来很痛吧。”
她边说边试探着往前，或许是她并没有什么敌意，母牛现在又实在是疼的难受，接受了她的靠近。
祁雪先是抚摸它的头，建立起来信任，视线一直盯着它的鼓起来的腹部，“你的胎位不是那么正，所以孩子才会生不下来，我试着给你把胎儿推正好不好。”
她试探性的将手往下伸，母牛没有反应，祁雪知道它是信任自己，放心的开始操作。
她大概的摸索着，肚子里面有两只，其中一只的身子歪了，刚好卡在外边没有办法顺利的生出来。
祁雪检查一番还是松了一口气，幸好是外面那一只，若是里面那一只恐怕更是麻烦。
没有仪器只能够依赖手摸，她那学的知识只是在脑海里面，真的上手的机会少之又少。
她边想着书中是如何教的，手上动作轻柔一点点的把那歪了的小牛推正。
当小牛顺着宫道出来，段宽整个人都忍不住欣喜，生出来了就好。
生出来就好，第一胎顺利生下来，第二胎就快了。
祁雪浑身都是汗，这助产并没有那么轻松，鼻翼下浓浓的血腥味，见证新的生命诞生还是让人高兴。
母牛帮小牛舔舐着，它还没有起来，小牛生下来之后还有排出来胎衣的时间。
这时候就不用她盯着，祁雪紧绷着的神经送下来之后，身体有些疲软。
“祁雪丫头，真是谢谢你了，要不是这母牛真是可能活不下来，家里面要损失一番的心血。”
萧琛突然的开口，“你脸色不太好。”
段宽这时候才注意到，连忙说，“祁雪丫头，你还是回去歇息着，这边我盯着就行，瞧我这记性，你这都没有吃东西，我去让你乔婶婶给你做些吃的。”
祁雪拉住他，“我没事的，乔婶婶这会都已经歇下了，我回去摸索着吃点东西垫垫肚子。”
“段伯伯你还要在这边照顾着它们，走开也不好。”
段宽心里面真是惋惜，若是祁雪丫头是自己的女儿多好，这么懂事的一个姑娘，他心里面起了想要认她做干女儿的事情。
“那行，你先回去歇着吧。”
祁雪点点头，夜里面没有星光，前面的路昏暗着，幸好她的视力还不错，在夜里面也能够看的大概清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