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雪视线落在夏天的身上,秋天受了那么重的伤,他有没有受伤,从他的脸色看起来,好像也不太好。
这脸臭的,阴沉着脸也不知道在给谁脸色看。
夜里面吃过晚饭,祁雪让他们都歇着,一个个不是伤着就是伤着的,这事情就交给她来干好了。
她拿着碗筷出去外头洗,借着毡房透出来的余光,她的视力还算不错,这夜里面也看的清楚。
祁牧这时候才敢小声的关心,“秋天,阿姐是让你们去做什么了?怎么会伤着这么严重?”
“就是让我们去镇上卖东西,遇到镇上的土霸主了,要来抢,打起来的时候,他们人多,我们没有打过就受伤了。”
“这土霸主这么过分吗?你这伤口伤的很重耶。”
“已经上药了,过几天就好了,没有多大事。”子辛将这个话题转移过去,“那贺达亚怎么会被蛇咬了?”
祁牧挠挠头,“我也不知道,他去找阿姐了吧,是阿姐把他救了的,要不是我阿姐,他就要没有性命了。”
他对这事情也不太清楚,他这一天也在家里面待着。
子辛摸着下巴,“那岂不是首领一家欠着你们家好大一个人情在。”
“应该吧,达亚是阿姐的朋友,阿姐救他不是想着人情的。”
子辛倒是觉得,这贺达亚是对祁雪有意思,这救命之恩,以身相许不是也经常有的。
“这达亚很有可能是你的姐夫了。”
祁牧生气的瞪着他,“秋天,你在胡说什么。”
萧琛凶残的视线盯着他,子辛一时间闭上嘴,他也没有说错什么,那贺达亚喜欢祁雪这事情他一眼就看出来了。
他的眼睛看人准没错,只是王爷对这事情这么生气干什么,王爷不会也喜欢上这个小丫头了吧。
这个念头在脑海上浮现出来的时候,他整个人都打了个激灵,这不可能,王爷怎么会喜欢上一个丫头片子。
还是一个牧民女,这样的女子怎么可能配的上王爷呢。
不可能,一定是他想太多了,王爷就是为了身上的毒才留在这边,等毒好之后,他们就要离开这边了。
从此以后,两个人就不会有再见面的时候,是他胡思乱想了吧。
他不禁的侧头去看王爷生气的模样,王爷这时候生气是因为贺达亚,还是那背后下毒的人。
这一趟没有能够把下毒之人抓出来真是可恶,不然王爷现在也不用继续在这里面委屈着。
祁雪端着洗好的碗筷放到架子上面去晾干,“秋天,你把伤口给我看看,我帮你再上一下药,这伤口总是在出血不行的。”
子辛下意识的摆摆手,“不用了,我这自己已经处理好了,不用麻烦你了。”
“怎么叫麻烦,我是怕你伤口的血腥味让那些狼闻到了。”
祁雪上前去示意他掀起来袖子,子辛嘴角抽了抽,他还真的是有那么一瞬间很感动呢。
敢情是他想太多了,也是这丫头片子之前还说着让他们不要给这家找事情。
能够做出来这样的事情也不出奇,他掀起衣袖,胳膊上一长条的刀口,肉往外翻着,取下来的绷带已经被染的黑。
这流出来的血都是乌红的,祁牧头一次看到这样的伤口,惊恐的捂着嘴,这伤的竟然这么严重吗?
“阿姐,这土霸主太过分了,我们不能够去官府报官吗?”
“什么土霸主?”祁雪疑惑的问。
“没有什么,没有什么。”子辛打岔的说着,“我这伤口过些日子就好了,不用麻烦你帮忙上药。”
“你这伤口哪里好了,这血都止不住。”祁雪抓着他的手往火盆上边靠,让狰狞的伤口看的更加的清楚。
这伤口要缝合才行,这家里面也没有缝合的线。
还是把伤口上面沾着的污渍清干净,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武器伤着的,肉都往外边翻着了。
“阿弟,去端一盆水来。”祁雪从袖口取出来匕首,将刀放在火盆上方烤着,用来消毒。
“你有用的药吗?”她看着上面还沾着药粉,估计也就是粗劣的上药包扎了一下而已。
子辛用另外一只手从怀里面拿出金疮药,“这是药。”上边的毒他没有功夫去城里面找药仙,只是吃了随身佩戴的解毒丸。
不是特意解的,这效果就是差很多。
祁牧端着水盆放在了一边,“阿姐,还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的?”
“没有了,你去歇着吧。”
祁雪用刀刮着他伤口上面的腐肉,混杂着一些粘稠的脏东西,“可能有点疼。”
子辛咬紧了牙关,“不要紧,只是一点伤而已。”
他还是吃的住,额头上渗出来的细汗,往下落着。
祁雪专注的替他清理伤口,哪怕是没有缝合,伤口处理干净上药才有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