们兄弟两个,你是大少爷,我爸就是你的长工,你凭什么会听他的?”
“就是!”
江盛年也跟着打抱不平,跟他爸同仇敌忾,把江老太爷控诉一通。说村长肯定是他们安排好的,简直把他们父子两个当傻子耍。
江老太爷泪眼浑浊,忽然扔掉拐杖,“噗通”一声跪倒在坟墓前。
“爸,儿子不孝!”
“年轻时候没照顾好弟弟,让他走在我的前面,老了也看顾不好他的儿子,使他犯下这样的大错!”
“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啊!”
江老太爷八十岁的人了,头发花白,身形佝偻,两手颤抖着撑在地上,跪在坟墓面前哭着喊爸爸,看着令人动容。
江家人不知不觉,红了眼眶。
江博西却无动于衷,反而冷笑连连。
“别假惺惺的,做了事就要敢承担后果。对,大哥家的三个孩子,都是我让人动的手,我认。”
“你他妈用风水阵针对我们家,你凭什么不认?”
江老太爷一只手撑着地面,另一只手抬起来,颤颤巍巍,伸手去抚摸墓碑。
“博西,你爸临死前跟你说的话,你还记着吗?”
江宴死的那年,江博西才八岁。
江宴酗酒,很早就得了肝病,眼珠子和脸都是蜡黄的。
那天喝着喝着,他就从椅子上摔了下去。
等被人发现时,已经身体瘫软,说话都大舌头了。
江家人围着他哭,江宴却伸手拉住江植,很骄傲地笑起来:
“哥——”
“爸爸来接我了。”
“从小到大,他只夸你,从来不说我好。你听见了吗,这次他夸我了!”
“爸爸夸我,有孝心,干的好勒!”
说完这句话,他就大睁着眼睛,断了气,但脸上从始至终,都挂着极为满意安详的笑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