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!”
我们几人异口同声。
马大姐立刻松开赵飞宇的手臂。
“春芳,你说清楚,白露那么好的孩子,谁打她了?”
春芳朝她猛眨眼睛。
“这里人多,不是说话的地,快跟我走吧。”
马大姐又纠结起来。
“可是,这偷狗贼,也不能不管啊!”
赵飞宇已经趁势,拔腿朝前面冲过去了,一边跑,一边扭头喊,说自己就是陈白露的朋友,让几个阿姨顺便把地上的笼子提上。
我也紧追在他身后。
这个小区是原来的纺织厂宿舍楼,三十年前条件算不错,一层两户人家,每户都有个大阳台。
但因为没装电梯,现在已经基本被淘汰了,房租便宜,租的都是些社会底层打工的,和原来的老居民。
陈白露家就在二楼,我们冲到楼下的时候,发现连楼梯口上都站满了人,一个个伸长脖子,仰着头看热闹。
郭媛平常都穿着蕾丝裙子,打扮得跟个窗帘似的,今天却一反常态,头发扎成利落的马尾,穿了身印满名牌logo的卫衣套装。
她一只手紧紧扯着陈白露的头发,按着她的脸朝向楼下的看客。
“大家都看清楚了,陈白露,就是个婊子,勾引姐夫的白眼狼!”
“平常穿的用的,都是我家给的,上次我姑姑进医院,连医药费都是我交的,这个不要脸的贱人,不知道感恩,背地里还勾引我未婚夫。”
陈白露奋力挣扎,大哭着辩解。
“你胡说!”
“我没有勾引江盛年,是他自己给我打电话的。”
“呸!你不勾引他,他怎么会有你的电话?”
郭媛手上一用力,陈白露头皮被扯痛,本能地痛呼起来,陈妈妈在旁边见了,焦急地想冲过来帮女儿,却被郭夫人拦得死死的。
陈妈妈急得喊楼下几个邻居的名字,让他们帮忙。
邻居们却犹豫起来,只不痛不痒地劝道:
“这——白露她表姐,你先松手吧,姐妹两个打成这样,让人看笑话。”
郭媛冷笑,扯住陈白露的头发,顺势朝她脸上又用力扇了一巴掌。
“呸!”
“她惦记我老公的时候,就该想到有今天,做小三的不怕被人笑,我怕什么?”
陈白露捂着脸哭。
“表姐,我真的没有。”
人群中窃窃私语,这个说,经常听陈妈妈提她弟弟一家,说是什么名牌大学的教授,家境很好。
还有人说,每个月都能看到陈白露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来,有时候母女两个身上穿的衣服,那都是名牌,老贵了。
“对对对,我上次看见她妈穿的一件,叫什么牌子来着?嘶——奥迪?就是那个汽车牌子吧,我闺女说老贵了,那毛衣得上万。”
“笑死了,周阿姨,那不是奥迪,是迪奥!”
“别管什么迪什么奥的,总归白露她舅妈一家,对她们是真挺好,现在却打上门,怕这事,十有八九是真的。”
“可不是吗,白露长得漂亮,比她这个表姐好,说不定,觉得表姐可以,自己也行呢,这是看中她姐夫家的钱了吧?”
郭媛气极。
“你怎么说话的,你是不是瞎啊,她能比我好看?”
被她指着的阿姨立刻回怼。
“我瞎,你那男人可不瞎,要不是白露比你好看,他会去勾引自己妻妹啊?”
“你——”
眼看着女儿要跟围观人群吵起来,郭夫人见状不对,扯了她一把。
“行了!”
“大家都是亲戚,说话就说话,你动什么手啊!”
她假惺惺地命令郭媛松手,然后满脸歉意地看向大家,说女儿被自己惯坏了,从小就是这样的急脾气。
昨天郭媛跟江盛年商量好,要去酒店确认订婚宴的菜品,可郭媛一个人到了酒店,从晚饭一直等到半夜十一点,都没等来江盛年。
第二天,江盛年才醉醺醺地来找她。
再三逼问之下,江盛年承认昨晚是跟一个朋友在一起,具体哪个朋友,他却不肯说。
郭媛偷偷查他手机,发现了他最后一则通话记录,是打给陈白露的。
郭夫人叹气。
“原本家丑不可外扬,这些事是不应该对你们说的。”
“但是我们家媛媛太委屈了,昨天晚上风那么大,她一个人等在酒店里,又担心盛年出事,到处打电话查,这颗心悬了一整夜啊。”
“结果呢,爱情跟亲情的双重背叛!这孩子情绪过激之下,才会这样。好了媛媛,松开白露,这种事,我们自己关起来门解决。”
她这一番拿腔作势的话,人群里却还有不少人相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