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有时候真的没法证明自己做过什么。
就像是此刻，赵成良不能证明他没有杀过刘强和牛伟一样，赵东面带微笑，似乎客气的让赵成良觉得他有些讨厌。
“我杀了刘强，为什么？”
孙宁冷冷道：“这个不是你该问我们，而是我们问你，你为什么杀他？”
“怎么可能，就是因为一个举报吗？他总该拿出证据吧？”
赵成良很冷静，他明白，举报这种事提供证据的就该是对方，如果没有，那么检查组就需要去找到证据。
“赵副乡长很有经验啊。”
赵东笑着点了点头：“没错，对方也只是举报你杀了刘强，至于证据，他也没有。”
经验？
赵成良就知道笑面虎咬人更凶，这个本家其实远比孙宁要难对付，看似一句帮着他开脱的话语，可显然赵东已经认定他有罪了。
疑犯从无，这个似乎早就被确定下的原则，但在这种情况下，却往往会被无限放大，毕竟，赵成良不是坐在派出所，而是检查组的询问室内。
“那就是诬陷了。”
孙宁听到赵成良的话后，把挡在笔记本电脑屏幕后的脸扬起，他用一种嘲笑的语气道：“你没做过，人家干什么诬陷你，刘强的案子整个江中市都传开了，几十年都没有过的文物盗窃案，凭什么，就被你这么一个副乡长给破了？”
“凭什么？这个怎么就需要凭什么了呢？难道，我查出了案子有罪吗？不对？”
几个连问让孙宁的脸色有些难看，他坐直身子，瞪着赵成良：“你什么态度啊？我再问你问题，你倒好，竟然问起我来了是吗？”
赵成良见他如此，淡淡一笑：“问问题，没错，可我不是犯人，我有权不回答，我也有权辩解不是吗？”
“你！哼！不愧是副乡长啊，伶牙俐齿，不过，你没什么好嘚瑟的，文物失窃案的明星官员，哎，我就想不明白，这么多警察都查不出来的事情，凭什么，你一去就查到了，你难道知道点什么？”
“你后面这句话什么意思？我知道？”
赵成良的目光变得犀利起来，他扫了眼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赵东，对方面容阴沉着，似乎在想着什么，可赵成良看着他的时候，他仍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。
“你知道什么，那就要你自己来说了，卸甲谷村的事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？还有，你和刘强的关系到底是什么关系？”
孙宁的问题变得尖锐直接起来，似乎，他已经认定赵成良和刘强是一伙的。
“我去卸甲谷村是检查工作，至于刘强的事，我也是偶然发现，至于你说我和刘强是什么关系，上下级，就这么简单，我之前并不认识他。”
“啪！”
孙宁直接拍了桌子，指着赵成良：“够了，说了这么半天，你还是不承认是吗？”
“承认什么？”
赵成良的脸色也难看起来，被人冤枉，任何人都无法接受。
“刘强和你不认识，那你凭什么如此精准的就查出他的问题，文物失窃，这个可不是一个人两个人能干成的事情，没有保护伞，没有里应外合，根本就不会讲上万件的文物走私出去。”
孙宁指着赵成良：“还有，派出所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，你作为青峰乡的副乡长，明星官员，这个倒是能让很多人相信你，放松警惕。”
“你这些都只是猜测。”
赵成良目光微眯，表情凝重地道：“证据呢？我杀害了刘强，你们有什么证据？”
“哼！”
孙宁冷哼一声：“还在这里狡辩，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是吗？举报你的人说，你就是杀人灭口，想要毁掉和刘强之间的证据，你背后有人在扶持你，把你弄到了副乡长的位置上，至于刘强，他只是知道了一些事情，我说的对吗？”
“孙警官，你小说是不是看多了，什么都要讲证据，你说的这些，我不能接受。”
赵成良知道，对方是在对他展开言语轰炸，就是要从这种强度的交流中，把他的精神防线击垮。
当然，对方是基于他有罪，赵成良却坦荡的很，不过，他却再想另一个问题，是谁，是谁举报了自己呢？
询问过程就是一次博弈，双方不断拉扯，都希望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，但也许只是徒劳。
青峰乡的街道上。
于莲拎着筐，她刚刚从蔬菜水果店买了一点菜，还有半个猪脚，想给儿子补一补。
刚刚转过街角，身后竟然跟了一个男人，她猛地转身，见到来人，于莲愣了下：“怎么，怎么是你啊？”
“真的是你啊，嫂子，哈哈哈，我以为我看错了，没想到真的是你。”
刘勇笑着上前，看了眼筐，道：“都说你搬走了，带着孩子，可没想到你就在青峰乡。”
“你，你找我有事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