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十婶这话很戳心窝子,大家说话都没个把门,是炫耀自己子孙成群,也并非对着穆母全是恶意。
穆母听着心里不舒服,但也没记在心里。
家里两个孩子耽搁结婚,一来确实是挑了些,二来是前几年穆母生了场病,把家里的钱都花了去,才导致孩子到了年纪还没钱结婚。
穆二伯娘家的芳嫂子问李荷花,“弟妹嫁过来一段时间了,适应得怎么样?”
李荷花还没说话,村里第二大姓苏家的黄婶子就说,“我看荷花可勤快的哩,虽然冬天不用下地,可洗衣服没少去。”
说是不用下地,其实人人家里都种了菜,每天除了洗衣服还得每天去给菜地浇水,上山砍柴。
黄婶子嘴上说着李荷花勤快,其实心里觉得李荷花命好的很,没有哪家新妇嫁过来不用干活的,也就穆家有个童养媳,看看别人家的新妇,进门第三天就得跟着婆母上山下地,洗个衣服算什么。
李荷花才跟村里人打了照面,这就没听懂黄婶子那话里暗藏的意思,只以为自己去洗了几天衣服就给了别人勤快的印象。
李荷花脸上是谦虚的笑,“婶子说笑了,其实家里我是最懒的。”
黄婶子心说,可不是你懒,除了洗衣服就没见你干过啥,没看陈珍珠一直跟着家里人砍柴担柴走进走出的。
“你这是新妇害羞呢。”
转而又说,“你是命好的,不像珍珠。”
李荷花这时就是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了,黄婶子这是在阴阳怪气呢,怕不是要给童养媳打抱不平,她也配,陈珍珠干活那是家里人让干的,可不是她要陈珍珠干的。
李荷花现在脸皮还薄,不好直接反驳村里老人。
穆母在前头和穆十婶几个妯娌有说有笑,没有听到后面人在说什么。
陈珍珠听到了,但她假装没听到。
在村里的话,现代那套行不通,根据记忆,村里人都重规矩重教养得很,她要是随便反驳老人,到时候会使得村里人人都嫌弃她。
黄婶子不是什么烂好人,这会子也不是真心替她说话,黄婶只是嘴碎,喜欢到处挑拨。
芳嫂子儿子都生俩了,倒是有底气跟老人顶嘴,可这会儿她没地方说话,毕竟黄婶说的都是实话。
“婶子说笑了,珍珠是个可怜的,我也的心疼她呢。”
李荷花暗自在心里记下了这一笔,以后是不可能给黄婶好脸色了,竟然这样落她一个新妇的面子。
陈珍珠:……大可不必,她不在意什么身份。
到了镇上,一拨人直接涌去了供销社,到了年关镇上到处都是人。
穆母,“我跟你嫂子上去买东西,你呢?”
家里没钱,除了给穆大准备回娘家的东西,穆母连想给穆父买棉鞋都不能成,至于陈珍珠要不要买东西,穆母想都没想买。
陈珍珠就等着躲开她们,“我随便逛逛,不买东西。”
“那你逛完就到供销社门口等。”
陈珍珠点点头,等她们进去了她才去大爷家里。
院门没锁,陈珍珠直接进去了才把空间里的东西拿出来。
“大爷,大爷在家吗!”
“来了来了。”
……
这一趟陈珍珠卖出去一蛇皮袋的青菜,还有五只兔子八只鸡三只鸭,不多不少,这次卖了一百块零五毛钱。
这次跟大爷家的儿子阿勇达成了合作,两人打算就干这个买卖。
陈珍珠经过这几次跟啊勇的接触,对他有了一些了解,啊勇是个本分又圆融的人,做人也有诚信,目前来说是个可靠的。
这年头的人见识得少,人心就没那么复杂,只要不是运气太差的,在本地就遇不上什么坏人,毕竟都是知根知底的。
穆母李荷花很快就买齐了东西,穆大伯娘也要买东西,两家说好了,一起给姨公买过年用的年货,一家负责一半,过年那几天就让姨公去两家吃饭,也好叫他享受子孙环绕。
穆大伯娘买的东西不多,家里有之前的猪肉,米有,面粉有,她只需要买些糖果饼干,还有腐竹木耳,白菜,然后给家里孩子买新衣服,别的就不用再买了。
穆母今年比穆大伯家买的东西更少,买的红糖烟酒都是让穆大夫妇俩回娘家用的,自己家里根本没买什么,家里没有鸡了,穆母就买了一只鸡,打算年初二拜了神吃,猪肉没买,家里还留了几斤羊肉,也就是跟着买了腐竹香菇等。
穆大伯娘问她,“不给家里人买些东西?”
穆母苦笑,“哪里还有钱,买些糖回去应景就算了。”
穆大伯娘一直就觉得穆大结婚花的钱太多了,聘礼也比别人多,别人家嫁女儿都是二三十块钱的聘礼,还得给陪嫁,不外乎是些锅碗瓢盆衣服被子之类的,李荷花只有几身衣服跟一担子孙桶,别的再也没有了,这门婚事说起来是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