密信已送,黑衣人一言不发,转身便跃上了高墙。夜色深重,转瞬就跃了几间屋子。
徐澜之见状,如幽灵般悄无声息地追了上去。脚步轻盈似羽,踏雪无痕。
两人一前一后,速度都不慢。风雪打在两人身上,转瞬即逝。
黑衣人对定国公府地形极熟,没一会儿就奔到了外墙边。见黑衣人要走,可自己还和这人有点距离,无论如何也拦不住他。
这时外院墙忽然翻上另一人影,徐澜之一喜,顾不得其他,压低声音喊道:“拦住他!”
张秉文在盛府的院墙外,顶着风雪,焦急地左顾右盼。时间一点点流逝,却始终不见自家主子的身影。
眼看风雪越发肆虐,张秉文咬咬牙,决定前往盛府接应主子。
他脚下轻点墙面,一个翻身便上了墙头。刚在墙头站稳,就瞧见不远处同样立着一个黑衣人。
那人一袭黑袍与暗夜融为一体,唯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警惕的光芒。
两人目光交汇的瞬间,黑衣人双眸猛地一紧,双足轻点地面,如一阵黑色的旋风般施展轻功就要逃窜。
与此同时,七皇子的声音在身后出现:“拦住他!”
黑衣人在屋脊和高墙之间穿梭如电,张秉文紧追不舍。
两人在风雪弥漫的盛府上空掠过,衣袂翻飞,雪花被他们的劲气激荡得四处飘散。
黑衣人似乎对这一带的地形极为熟悉,七拐八拐,竟将张秉文引到了一个偏僻的死胡同。
张秉文追至此处,心中刚闪过一丝疑虑,黑衣人却已瞬间转身。
只见他眼中凶光毕露,双手在袖间迅速一抹,几枚暗器如夺命的寒星般朝张秉文呼啸射来。
张秉文闪躲不及,又因未带利刃在身,唯以手臂相抗。
那暗器如毒蛇之牙,迅猛无比。刹那间便刺入他的臂膀,剧痛钻心蚀骨。
他的额头瞬间冷汗密布,身形也微微颤抖起来。
黑衣人趁着张秉文受伤的间隙,再次发起攻击。他身形灵动,如鬼魅般欺身而上,手中的暗器闪烁着寒光,招招致命。
张秉文强忍着疼痛,赤手空拳与黑衣人搏斗。但受伤后的他逐渐处于下风,动作也不再如之前那般敏捷。
一番缠斗下来,张秉文渐渐体力不支。黑衣人见状,心中一喜,举起手中短刀,就狠狠地朝张秉文的胸口刺过去。
就在张秉文命悬一线之际,徐澜之如疾风般赶到。
他大喝一声,身形如电,瞬间欺近黑衣人。袖袍一挥,内力鼓荡,一招清风拂柳直逼黑衣人面门。
黑衣人急忙侧身闪躲,手中暗器顺势如飞蝗般射出。
徐澜之不慌不忙,脚下轻点,身形如鬼魅般在暗器间穿梭,同时双掌翻飞,将射来的暗器一一击落。
黑衣人心中大惊,又连发数枚暗器,角度刁钻,直取徐澜之要害。
徐澜之冷哼一声,内力灌注于指尖,拈花一般,将暗器尽数夹在指缝之间。
随后猛地将暗器甩回,黑衣人躲避不及,肩头被一枚暗器击中。
“鼠辈,竟敢使这等下作手段!”徐澜之怒喝道。
徐澜之逼近那黑衣人,冷冷问道:“说吧,你是谁派来的。去定国公府送的什么密信?”
黑衣人却冷笑一声:“哼,你且看看他的伤口,再看看要不要问我这么多话吧。”
听了这话,徐澜之猛然回身看向张秉文。
他伤口处流出的血已成暗黑色,伤口边缘更是红肿溃烂,触目惊心。
张秉文脸色惨白,嘴唇发紫,却强撑着精神说道:“主子莫管我莫要放过这歹人”
黑衣人忍着痛,拔下扎进身上的暗器,又道:“我这毒,天下无双。一个时辰之内,若无解药,他必死无疑。”
徐澜之咬牙切齿:“解药何在?”
黑衣人狂笑:“想从我这拿到解药,痴心妄想。”
徐澜之一脚将黑衣人踢翻在地,踩着他受伤的肩头狠狠碾道:“你若是不把解药交出来,我便叫你保持这个姿势一个时辰。”
“左右你也中了毒,吃不到解药,我叫你给我兄弟陪葬!”
那黑衣人痛得龇牙咧嘴,可仍然强笑道:“我我死不足惜。能有个正三品的侍卫亲军司陪我一起死,也值了!”
徐澜之瞳孔一缩,知道此人定是正主培养的死士。
果然,这黑衣人舌头一滚,用力一咬一吞,一口黑血从嘴角慢慢流出。
徐澜之大惊,再去摸他的鼻息,已经是毫无动静了。
徐澜之深知解药绝对不会在这黑衣人身上,也知道时间不能再耽误下去。
他连忙扛起张秉文,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医馆方向奔去,很快消失在风雪之中。
一路上,徐澜之心急如焚,张秉文的性命此刻全系于他一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