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戏子连忙叫起来,生怕说慢了一步,被画扇抢了先。
姜老太太点头:“你说。”
戏子盯着画扇,大声道:“当时就是这个丫鬟来找的我,还说事成以后,会给我一座宅子,以后吃喝不愁。”
画扇听了这话,忙叫冤枉:“胡说!我一个丫鬟而已,哪里给得起大宅子。你别瞎说!”
那戏子也恼了:“老太太明察,我也知道这丫鬟定是背着别人来找我的。所以我特地留意了她。”
听见这话,画扇肉眼可见地慌了神。
就听那戏子说:“她交给我那东西的时候,用的是左手。给我银子的时候,也用的是左手。后来我瞧她推门,关门,都是习惯性地用左手。我敢肯定,这个丫鬟,是个左撇子!”
话音刚落,就见画扇一下把左手藏到了身后,小脸全是惊慌。
大太太脸色变了,画扇是左撇子的事情她是知道的。若是说府上的人知道这件事儿不奇怪,可一个外来的戏子,能知道这个事儿,就实在说不过去了。
姜老太太更是出言呵斥道:“你藏什么?”
画扇吓得哆哆嗦嗦,道:“我,我没藏什么”
那戏子急于撇清自己,见状又道:“她是心虚了!”
“老太太,我还有一物,能证明就是这个丫鬟找的我。”那戏子昂起头,急吼吼道。
画扇瞪大了眼睛,难以置信的看向他。就听戏子大声道:“这丫鬟离开戏班以后,她戴着的珊瑚耳串子掉了。我看四下无人,她也没发现,想着这珊瑚耳串子还能换几个小钱,就收在了匣子里面。”
戏子看向姜老太太,大声道:“老太太现在派人去戏班里搜搜,定能搜到这丫鬟的珊瑚耳串!”
画扇听了这话,忽然挺直了腰板,忙叫道:“胡说八道!当时我可没戴什么珊瑚耳串子,我那天戴的是蜜蜡的耳”
话说了一半,画扇顿时住了嘴,整个人抖若筛糠,一张小脸也吓得煞白。
这戏子哈哈大笑起来:“好好好,老太太,大太太,四老爷,您几位都听见了吧。她亲口承认了她那天来找过我!”
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可说的。兵不厌诈罢了。
姜老太太挥挥手,两个小厮将戏子拖了下去,只留一脸惨白的画扇跪在原地。
大太太是最气的那个。她原本以为叫画扇过来,是能洗刷掉娴宁身上的嫌疑。
谁知道这丫鬟这么没用,真做了那种事情,这还叫她如何在老太太,四弟面前为娴宁辩白。
姜老太太冷着脸,声音严肃:“画扇。二小姐还叫你做了什么?”
画扇浑身抖个不停,刚想说话,就见大太太一双眼睛如淬了毒一般看向自己。
画扇打了个哆嗦,顿时想起自己的老子娘来。她是家生子,自己的爹娘都是姜家的仆人。
若是自己说错了什么,只怕将来自己一家子都别想好过。毕竟,自己一家子的卖身契都在大太太手上呢。
画扇垂下头,半晌,认命一般说道:“没没有”
姜老太太向前探出半个身子,道:“大声点!”
画扇精神本就崩得紧紧的,被姜老太太这一声呵斥吓得一抖,忙大声道:“没有!二小姐什么都没说!都是我自己一个人的主意!”
“混账!还不从实招来!”四老爷听见这话,怒喝一声。
画扇两眼是泪,却死不改口。
“是真的!人人都说九小姐进府是为了去做大姑爷的妾室。大姑奶奶和二小姐是亲姐妹,两人最是要好。二小姐听了这话,担心得不得了。”
“二小姐私下说,若是九小姐是个乖顺也就罢了。若是个表里不一的,岂不是要害大姐姐一生痛苦?”
画扇涕泪横流:“二小姐她什么都没吩咐奴婢去做。可奴婢见她为大姑奶奶担心的病得更厉害了,实在担心。”
“奴婢,奴婢心想着,若是九小姐没了清白,那她就不能去给大姑爷做妾。所以,所以我才会叫了那戏子去迷晕九小姐”
画扇哭得真切,可还是稍微留了点余地。只说自己为娴宁担心,所以才误入歧途。
说到底,还是希望主子们看在自己为二小姐一片真心的份上,能饶过她和她家人一回。
可她来得晚了,却不知道先前柳姨娘早就把明初也被媚药害过的事情抖搂了个干净。
画扇只捡着婉初和这戏子的事情说,却不想,还有前头那么一大段话。
柳姨娘听了画扇的说辞,挣扎着爬起来,两只眼睛狠狠地瞪着画扇,粗哑地喊着:“那你送了媚药给我,还给我出了那个主意,难道也是看我的明初不顺眼?!”
画扇没想到柳姨娘竟然也招了。
她眨了眨眼睛,定了定心神,很快想出一个说辞。
画扇一不做二不休,干脆将所有一切全部揽在自己身上。大声叫道:“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