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宴初跟钱向衡今晚胃口都不错,一人吃了两碗炖白菜外加一个二合面馒头。云依吃了他们饭量的一半。
三个人算是吃了逃荒以来最舒服的一顿饭,肚子溜儿圆。外面的雪还在下,晚上风大了起来,刮的窗户跟门呼呼的响。
小屋虽小,不过做饭的时候烧了炕,室内并不冷。虽然比不得现代的暖气,不过比起之前睡野外,睡破庙已经好了很多。
云依自己睡在最里面的那一间,中间有帘子隔开。总算也是方便了很多。柳宴初跟钱向衡睡在中间的房间。被子有限,所以俩人盖一床。
云依很想把这床被子也给他们,奈何没有正当的理由。所以云依把破被子当褥子铺了,又从空间里拿出来一床被子盖上
逃荒以来一直都是和衣而眠,所以,没有轻松睡过一个觉。今天总算是有独立空间了,云依从空间里翻出自己的睡衣穿上。
额 有点肥,现世的云依才十三岁,加上逃荒各种遛腿儿,吃饭也受限制,发育的不是很好,又瘦又小。
凑合吧,云依想着得尽量的创造条件,饮食各方面得提升起来,最起码不能整的发育不良了。
毕竟前世的她身高169,三围也是可以的。父母用心培养过,虽不能说是天之骄女,也是希望她能活的更美好些。
想到这里,云依从空间里拿了一盒牛奶喝完才安然睡下。
钱向衡兴奋的有点睡不着觉,因为,他成功留下了,而且要展开自己自立自强的人生。
夜深人静,柳宴初躺在炕上,忍不住流下了泪水。他不想承认姑父姑母是嫌贫爱富之人,可是现实摆在眼前,他不得不承认。
他觉得自己被老天抛弃了,什么都没有了,忍不住有了轻生的念头。就在这个念头越来越盛的时候,钱向衡的话打断了他。
“宴初兄,云依的厨艺是跟你们母亲学的吗?”
“应该是吧,以前在家里,我醉心读书,后院的事不是太清楚。以前云依在家的时候也没有做过饭。”
柳宴初心不在焉的回答道,声音里还带着浓浓的鼻音。
是啊,他还有妹妹。她那么坚强,那么努力的活着,一路走来,从来没有抱怨过一句话,如果他走了,妹妹怎么办呢?
想到这里,他决定从明天开始放下过往,重新开始生活。
“以后谁娶了云依真的是好福气了。”钱向衡忍不住试探道。
“妹妹还太小,不着急嫁的。”柳宴初冷冷道。
他现在刚找到生活的意义,钱向衡跟他说云依要嫁人,这不是戳他肺管子吗?
“那她总要嫁人的,对了,云依议亲了吗?”钱向衡不屈不挠的继续道。
“不关你事,快睡吧!”一向好脾气的柳宴初彻底绷不住了。翻了个身假装睡起觉来。
“ ”钱向衡很无语的想,这是吃炸药了?随后也翻了个身,沉沉睡去。
窗外的风还在肆意的刮着,雪也在簌簌的下着,一夜未停。小屋内的三人许是累了,睡的昏天暗地。
唰——唰——唰——
早上云依是被院子里扫雪的声音吵醒的。昨晚睡的太好,睁开眼睛的一瞬间,她都感觉自己在前世的家。
揉了揉眼睛,看了看周围,才意识到自己的所在地。随后,云依披着棉衣起身把窗户打开来一个缝儿。
一股冷冽的寒气扑进来,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。
对面住的吕大哥正在闷着头清扫院子里的雪。
“你看看你,就你勤快,大家伙儿都在舒服的睡懒觉,就你这个傻子爬起来扫雪!”
“院子又不是你一个人的,你瞎勤快个什么劲儿,人家昨天堆雪人打雪仗,可比你有劲儿多了!”
“我看你啊,天生就是个劳苦命!”
吕氏尖酸刻薄又愤愤不平的在院子吆喝着。
不一会儿,云依就听到隔壁柳宴初跟钱向衡醒来悉悉索索的穿衣服,然后跑出了屋子,找了把扫帚加入了扫雪的行列。
这吕氏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,以后一个院子里住着,少不得要注意些了,以免多生事端。云依在心里默默的想着。
“吕叔——吕叔——”大丫飞奔出了正屋。
“咋了?大丫?”粗笨的汉子笑呵呵的回道。
“吕叔,能不能不要把昨天云依姐姐跟向衡哥哥堆的雪人扫走?”大丫抬着婴儿肥的笑脸,天真无邪的跟他商量道。
“好——咱们大丫怎么说,吕叔怎么干!”
“吕叔最好了!”大丫兴奋的在周围蹦着跳着。
“吕二定!你还知道谁是你的种不?”吕氏看着他跟大丫刺眼,忍不住又尖酸刻薄道。
“知道知道,吕大瑞。”吕二定无奈的回答道。
“知道就好!我怎么嫁给你这么个窝囊废!”说罢,吕氏跺跺脚回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