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依招手让柳宴初过来吃饭,把热茶塞到他手里,嘱咐他先喝点热茶暖暖胃。
风餐露宿这么久,饥一顿饱一顿的。今晚的饭菜这么多,云依担心他一下吃太多吃太快,肠胃会负担太重。
柳宴初很听话,慢慢的喝了大半杯茶后,才开始吃饭。
“哥哥,吃慢点,这么久没有吃这么多了,小心肚子疼!”柳云依跟个老妈子一样嘱咐着他。
“嗯,妹妹说的是!”柳宴初往嘴里扒拉了一口饭细细的嚼着。
饭上面盖的是大白菜,油星儿不算多,也没有什么调料,顶多就是放了点盐。
穿到现世以来,这是云依第一次吃到蔬菜,虽然连以前学校食堂的菜都不如。可是却已经是极其难得了。
柳宴初吃的很香,对逃荒者而言,这已经是大餐了。
云依并没有吃多少,因为对她而言,几乎就是盐水煮白菜,真不好吃,顶多就是尝个新鲜而已。几乎剩了一大半。
即便在前世减脂的时候吃水煮菜,她也得调个好吃的蘸料。
云依默默的放下了碗筷,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,细细的品尝着。
说是茶,就是一点茶叶沫子泡了一大壶。勉强不算是白水。
跟空间里自己平时喝的茶真的没法比,没什么香味儿。
不过,茶杯她也没有放下,看着柳宴初埋头把一碗饭给吃完了。心里默默的想,真的是最强吃播,看得她都觉得饭好香。
没多久,柳宴初的碗就空了。
抬头看云依的碗里剩那么多,不由得疑惑的问道:“妹妹,你怎么不吃?是不是饭有什么问题?”
“不是,我不饿。”云依笑了笑,回答道。
“还剩好多呢!”柳宴初摸摸肚皮,自言自语道。
“哥哥今晚吃的够多了,可不能再吃了,小心撑坏了肚子!”云依再三叮嘱道。
“嗯。”柳宴初恋恋不舍的收回了目光。
外面的雨似乎又大了些,不知道会不会下雪呢?
柳云依看着窗外出神的时候。李婆子又推门而入,带进来了一阵湿冷的空气。
“外面这雨啊,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了,你们就放心在这睡吧,尽量不要出去了。”说罢,把手里的恭桶放到了墙角。
“真是劳烦李妈妈费心惦记了。”云依客气的说道。
“嗐,这不都是举手之劳嘛!姑娘不要客气。”
说话的功夫,李婆子手脚麻利儿的把碗筷收进了食盒,然后拎着食盒扭身出去了。
目送李婆子出门后,云依把柴房的门从里面关了起来。把被子铺好,就躺了上去。
兄妹俩依偎在一起相互取暖,困意袭来,俩人的意识越来越模糊
主屋的正厅里,灯火通明,丫鬟垂首立在一旁伺候着,吴管事正在焦急的来回踱步。
“李婆子,看到了什么如实跟吴管事汇报。”王妈妈沉声说道。
“是——”李婆子先是规矩的应了王妈妈一声。
随后,转身对吴管事恭敬的开口道:“吴管事,我去送饭的时候,俩人客气有礼。收碗筷的时候,发现有一碗几乎没有动过。看他们这个言行举止实在是不像普通的流民。”
“要是换其他的流民,先不说饿的皮包骨头,也得半死不活,这俩人还能剩饭,实在是不像流民的样子。”李婆子顿了顿,思索了一下后又继续说道。
“还有其他发现吗?”吴管事的眉毛皱的更紧了,不由得追问道。
“暂时没有了。”李婆子低眉顺眼道。
“你先下去吧!”王妈妈不露声色的命令道。
“是——”李婆子应了一声,福了福身后,规规矩矩的退了出去。
“你怎么看?”王妈妈惴惴不安的开口问吴管事。
“不好说啊,眼下主子伤势过重,高烧未退,昏迷不醒,大夫也换了几个不见起色。我不敢赌啊!”吴管事忧心忡忡的开口道。
“就怕 就怕来的是刺客!”吴管事双手攥了攥拳,咬紧后槽牙蹦出来这句话。
王妈妈的脸色大变,忍不住悲伤的絮叨道:“我苦命的主子,老爷夫人去世的早,老夫人守着这一个孙儿,好不容易盼大了,还没成亲 又生死未卜 ”
王妈妈停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,然后又充满希望的看向吴管事,建议道:“再差几个家丁,悄悄的打听几个郎中再看看罢!”
“已经从上京接了有名的几个大夫,都说,得看老天的造化了。唉——”吴管事艰难的开口。
“大夫说,只要烧退了就有希望,眼下这么个烧法,就怕脑子给烧坏了。”吴管事焦急的心疼道。
王妈妈到底是妇人,没有办法的时候,就开始双手合十,嘴里念念有词的祈祷起来。
外面的雨越下越大,厅里的俩人心乱如麻,急的跟热锅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