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?那邪祟跑了?”
贾大贵目瞪口呆,瑟瑟发抖。
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他真的是受够了。
唯一的好消息是他现在还活着。
就是晚饭吃的没胃口,只吃了三碗,搞得他现在又饿又虚。
缉魔司几人黑着脸坐在墙头,心情很差。
睡觉他们是不敢睡的,保不齐那邪祟什么时候又会来袭,只能坐在墙头瞪着眼睛发呆。
贾大贵又饿又累还虚,担惊受怕了一整天,待到子时刚过,便一头倒在蒲团边上,睡过去了。
周玉成看了眼倒头就睡的贾大贵,叹了口气。
“心大的胖子,这也能说睡就睡。”
贾大贵睡得迷迷糊糊间,肚子咕噜噜地响了起来。
他成功的被饿醒了。
睁开眼,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典雅床幔。
贾大贵没察觉到什么不对,揉着眼睛起身,朝外喊道。
“李伯,老爷我饿了,去拿只烧鸡来!”
说着,他下床披了件外衣,走到外室的桌子旁坐下,一只手撑着脑袋,昏昏欲睡。
很快,脚步声传来,停在门口。
随后来人便推开门走了进来,一盘烧鸡端上桌子。
贾大贵闻到了烧鸡的香味,精神稍好了点,一边打着哈切,一边撕着鸡腿。
吃了两口,贾大贵略感口渴,随口道:“李伯,给老爷我倒杯茶。”
身旁的“李伯”端起茶壶,哗啦啦的水声传入耳中。
贾大贵口中嚼着鸡肉,脑子里的某根弦蓦然动了。
睡过去前,看见玄清公神像的一幕,浮上了脑海。
……不对,他不是为了躲那邪祟躲去了玄清庙吗?
他不是在玄清公神像前睡着了吗?
李伯……不是成为邪祟了吗?
贾大贵陡然打了个激灵。
他现在……是在做梦吗?
贾大贵口中嚼鸡肉的动作都慢了下来,小心地偏头去看身旁的李伯。
黑色布鞋,深蓝色云纹绸缎,还有……一片漆黑的脸!
贾大贵瞪大了眼睛,噌的一下站了起来,连连后退,目光惊恐地看着“李伯”。
此时,顶着一张漆黑的脸的“李伯”,嗓音嘶哑地开口了。
“我的脸,到底在哪?!”
贾大贵害怕的咽了咽口水,即便知道这是能梦里,还是忍不住害怕,只能外强中干地喊道。
“你这邪祟,别以为这能吓到老爷我!这只是我的梦,我在做梦而已!等梦醒了,你就消失了!”
邪祟一片漆黑的脸看不出来表情,但贾大贵还是感觉它好像没有了耐心,要生气了。
“最后一遍,我的脸在哪!不然你在梦里死了,那也是死了!”
贾大贵一下子明白邪祟的意思了。
意思是……他在梦里死了,现实中他也会死吗?
不是吧?这年头做梦都能梦死人了?
贾大贵欲哭无泪。
玄清殿。
宋玄清看着贾大贵眉心的一抹浓黑,皱了皱眉。
那股想将其抹杀的不适感再次涌上心头。
想起贾大贵说自己做梦梦见邪祟之事,宋玄清心里有了猜测。
神通:入梦,施展。
待宋玄清来到贾大贵的梦境,便见到了他被邪祟啃的血肉淋漓的场景。
宋玄清神色陡然一沉,意念一动,一柄通体天青色的古朴长剑出现在手中。
青炁剑,虚实之剑,就是这么方便,梦里都能带进来。
那邪祟趴在贾大贵身上,还要去啃吃他,一柄天青色长剑便出现在了它眼前,朝着它砍来。
邪祟一惊,连忙闪躲,却还是被削去了小半个脑袋。
那削下的小半个脑袋,在神力的消减下很快就无影无踪。
邪祟本想收回自己的小半个脑袋,发觉脑袋没了,又惊又惧地看向宋玄清。
“你是谁?怎么能来这里?”
而且还能抹灭它的本源!
这个世界上,怎么可能还有东西能危及它的本源?
宋玄清冷笑一声,不答,提着剑再次攻了上去。
那邪祟感受过青炁剑之威能,不敢硬接,只能闪躲。
躺在地上痛苦不堪,原本以为自己要死了的贾大贵发觉了异常。
他努力地抬起头看去,便见到了追着邪祟杀的宋玄清。
这一刻,心底的绝望,顿时被希望和激动填得满满当当。
贾大贵哭得涕泗横流。
“玄清公,您来救我了,呜呜呜……”
他差点以为他要死了。
还好有玄清公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