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转头想到西北角的小房间里还有个姬已。
外头的雨大如豆,雨夜里不断穿梭在屋檐底下的黑影晃动,急促的脚步声像是黑暗中摸索潜行的捕食者。
“你不许对她做什么,否则我杀了你。”
房间里烧起木炭,青榷绑着姬已赶到了阿满床头。他手里死死捏着一瓶黑色罐子,若是姬已不好控制他便打开,破罐子破摔两个人都进入沉睡。
姬已的眉眼少了昔日的张扬,他有些狐疑地扫了一眼床榻上的人。
青榷道:“别装了,你可以开口说话的。那药我后来又试过,三天就能恢复。”
听到他这么说,姬已挑了一下眉,他慵懒地笑了笑,语气不善:“小鬼,你大半夜把我叫起来就为了看一个女人?”
“我要你守着她,我得出去一趟。如果你要逃跑,体内的余毒可让你活不过三日。”青榷故作蛮横道。
姬已沉静地看着床上的人,他的余光瞟到她白皙脖子上的一小块裂痕。
青榷正把捆住姬已的绳子系在一旁,却被一个力道拽回。他还没来得及反应,只见姬已挣脱了死结,他伸出手摸向昏迷过去的人。青榷想要制止他,还是晚了一步。
“你别碰她!”
一声轻微撕裂的声音传来。
姬已瞳孔震惊地盯着新出现的那张脸,他回头眼神冰冷地看了一眼青榷道:“她怎么了?”
“不知道,你看着她。她流血了,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。我出去找大夫,你替我照看她。”
姬已皱眉,目光投向脸色煞白的阿满,他问:“她怎么流血了,受伤?”
青榷摇头,他的眉头皱在一起,轻声说道:“我没见过这样的症状,她……床榻上一直有血。”
门外的雨水冲刷一切。
房间内的人都没有注意到越来越靠近的脚步。
姬已抬手抓起被褥就要掀开,青榷急的大叫:“你做什么?你放开!”
所幸他提前替阿满穿上了寝衣,他根本阻止不了姬已。这个男人装了这么久,硬是赖在家里扮猪吃老虎。看起来他和阿满并不是十分熟稔。
与此同时,房间门被人一把推开。
没人回头看门外到底是谁。
吸引他们目光的是濡湿床榻的一滩血。
“你们在干什么?”尧大步流星闯了进来。他身上的寒气袭来,惹得阿满不由得皱了一下眉。
青榷支支吾吾道:“阿满姐姐受伤了,她今晚犯了一次。”
也不知道尧有没有听他说,另一边的姬已被一把提起衣领扔了出去。尧抽出腰间的刀,就要刺到姬已,却被青榷拉住。
“尧哥哥,他和阿满姐姐认识。我拜托他照看阿满姐姐才让他来的。”
尧收回刀急忙回到床边,当他看到床榻上洇染开的红晕时,明显身子一僵。
“阿满姐姐的情况是不是不好?我去找那个老头救她。尧哥哥你守一下她。”青榷打算拉起吃痛的姬已,还没走两步就被叫回去。
尧别开脸,将被子拉回。他不自然地低下头道:“你去拿布和棉花,越多越好。”
青榷焦急地说:“阿满姐姐流好多血,她刚刚一直在说肚子疼,不用看大夫吗?”
姬已和尧的目光在某一瞬间交汇在一起,两个大男人的身影被灯火拉的老长,他们在各自尴尬的眼神里看到对方深深的敌意。
青榷继续道:“阿满姐姐一直流血要不要用药给她止血?我还是先拿止血的药来吧。”
尧瞪了他一眼,清隽的面容闪过可疑的红晕,他咬着牙低声说:“你去拿布和棉花,别的不用管。”
青榷还想说什么,床上的阿满不舒服地翻了个身,她的动静让其余人皆是一怔。
“小鬼,他说的没错,快去吧。”姬已看不下去了,叹了一口气道。
窗外凄厉的叫声使得夜晚愈发寂静。一只海东青张开大翅迎着风雨盘旋在半空中停滞不前。
一个贱嗖嗖的声音在朱雀耳边响起:“你说海东青好不好吃?感觉肉会很硬。”
朱雀“呃”了半天,转头对着蓝蛇说:“你有命吃吗?”
某处不起眼的民居里,蓝蛇和朱雀刚动完手,地上的尸体还没凉。蓝蛇嫌恶地皱起眉,从尸体之间退出来,他的表情不太和善,语气夹枪带棒起来:“你说的话没一句是我爱听的。真是服了,和你在一起简直无趣。”
“巧了,和你在一起简直度日如年。”朱雀弯腰捡起地面上的一张纸。
“这些东西,到底是怎么流入北狄的?”朱雀沉下脸,看了一眼纸上写的内容。
蓝蛇冷哼道:“管那么多。你那天说看见叶小姐是真是假?”
“自然是真的!我怎么会认错叶小姐?”朱雀抬起头,有些气愤,他握紧了拳头道,“她欠我的话本子还没给我要回来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