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热的呼吸湿湿痒痒的打在叶倾冉耳朵上,她浑身颤抖了一下,想给自己找补:“和我说这个做什么?我没兴趣知道。”
“那你对什么有兴趣?摸男人的腰?”赫连赦磁性的声音突然变冷,手上动作加大,掐了一下她的腰。
叶倾冉大脑飞速运转,她难以置信地问:“你又派人监视我?跑马场上也有你的人?”
“怪不得你知道北狄使者的死,这事那些人为慎重起见还是得压下去的。那你认为北狄人怎么死的?”叶倾冉微微偏过头,眼睑像扇子一般垂落,纤长的睫毛拉长了阴影。
赫连赦沉思片刻道:“不是巧合,是人为。”
叶倾冉压下心中的疑虑,赞同地点了点头:“这事情有蹊跷。苻荣似乎动过北狄使者的尸体。但我认为人不是他杀的。”
“哦?你认为?”赫连赦高挑着眉,眼神斜着看她,语气酸溜溜的,“你认为他是个好人?”
“对,我觉得他人不错。”叶倾冉歪着头,视线落在马车厢的角落,她正想再说些什么,脖颈处一阵吃痛。
赫连赦这个天杀的竟然咬她脖子?
叶倾冉死命挣扎,想要脱离赫连赦的禁锢,边往外爬边吼:“你属狗的吗?有病是不是!”
她脖颈上的肌肤几近透明,白皙细腻的皮肤立马留下了鲜红的印子。
察觉到怀里的人在动,赫连赦漫不经心地拽了回去,他冷不丁问了一句:“想不想去骁骑营?”
叶倾冉身体一怔,双眼平静地看着他,有些不确定地道:“什么意思?光明正大的去?”
“骁骑营不是军事重地?是你想去吧。”叶倾冉狐疑的表情看着十分惹人怜爱,她的眸光流转,微光照射下好像泪眼汪汪。
赫连赦声音放缓:“有大臣娶小妾的时候,请了骁骑营的副将喝酒。听他说,骁骑营前日开始封锁军营,说是军队大型演练。”
叶倾冉转过头和赫连赦面对面,两人的鼻尖近到要碰在一起,她不着痕迹地偏了下头,压低声音道:“可是发现异常?”
赫连赦漆黑如墨的眼眸闪了闪,清冽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:“北狄使者来大楚是为了赔罪。他带了几千匹战马,两日前刚运至上京。”
战马,几千匹?
叶倾冉总觉得有些诡异,但是她的思绪一时半刻想不到这怪异的点在哪。
“北狄使者来了这么久这些战马才到?”她问。
赫连赦鼻尖轻哼一声。
“那几千匹马在哪?”叶倾冉敏锐地捕捉到赫连赦眼底的担忧,她陡然提高了声音,“安置在骁骑营?”
果不其然,赫连赦没有否认。
“这是什么时候的事?为何从没有听说?北狄使者在上京待了这么久,是在等这批战马?”叶倾冉脑子里一连串的问题,她微眯起眼,心中升起不太好的预感。
“无事献殷勤,非奸即盗。北狄是想用战马交换韩保保他们?”
赫连赦的视线偏离,他淡淡地说:“你和我说过,骁骑营里有金国天蛾。金国和北狄的使者的反常之举或许等我们进骁骑营便能一探究竟了。”
沉默的街道空荡荡的,内城的府邸点上了灯。马蹄声嘚嘚,寂静的夜晚孤独被无数倍放大。
叶倾冉不喜欢羌乐坊,这里比醉生梦死的酒楼还要纸醉金迷。朱雀驾着车停在羌乐坊最大的赌场,等到叶倾冉下了马车,一股浓烈的烟酒味令她闻得难受。
赫连赦在她身侧,很自然地挽起她的手,他带着叶倾冉走进金银坊,神情散漫。
叶倾冉想要挣开他的手,没好气地问:“三皇子理应去了江州,你就这样若无其事地出现,真的没关系吗?”
赫连赦闻言薄唇勾起淡淡的笑,低下头看她,墙壁斑斓的色彩融合了胡风,烛火跳动,耀眼的光芒就像是星星般一闪一闪,他一笑,那些灯火黯然失色。
“这里是我的地盘。”他低低的笑声从胸膛里传来,磁性的声线听的叶倾冉心痒痒。
地面铺着手工羊毛地毯,纹样复杂,颜色纷繁,以正红色做基调,上面多以石榴花为主。同一个大厅内摆着大大小小的赌桌,玩法也是多种多样,摇骰、投壶、麻将、推牌九,甚至还有斗蛐蛐和斗鸡。
叶倾冉看着眼前一幕幕人声鼎沸的画面,人头攒动,不论男女老少,都在愤怒或者兴奋的大喊大叫。
“开啊!快开!”
一桌摇骰的开盘,竟然是三个六豹子。一整张桌子上除了一个年轻男子,其他人皆垂头丧气。
叶倾冉跟上赫连赦几步,手肘碰他,冷漠地问:“你们是不是出老千?”
赫连赦侧过头睨了一眼,视线挪向押了豹子赢得盆满钵满的男人,狭长的凤眼勾了勾,笑道:“不出老千赌坊怎么经营?你真当赌博是靠运气的游戏?”
叶倾冉闷哼一声,指责他:“不义之财,丧尽天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