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唉?什么?”叶倾冉怀疑自己听错了,高高挑起眉毛睁大了眼,声音不自觉拔高,“杀什么人?”
燕徵半仰着脸,双眼眨了一下,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她,视线里多了几分探究。他确定地吐出来一句话:“你不是杀手。”
当然不是。莫非他把自己当成杀手,所以这些时日为了防她连话也不说?
叶倾冉嘴巴张了张,干笑道:“我看着像杀手?要是杀手还把你带回来干嘛?”
她端起漆盘将饭菜全部放上去,抬腿避开燕徵瘦弱的身子,他太瘦了,叶倾冉非常怕自己不留神间把他撞散架了。
身后明显能感受到一道极度灼热的目光。叶倾冉浑身不自在,这小破孩年纪小可真不好糊弄。
“快跟上来,去前厅吃。”她撂下一句话立马走出厨房,头也不回地摆脱这烦人的视线。
下午的时间叶倾冉依旧一头扎进书房,她十分重视自己的大宅院,严格按照她所懂的一些风水知识布局规划。
桌上的茶盏空了,叶倾冉这才抬起头,窗外的天变得灰蒙蒙,乌云笼罩在整个天幕,大有春潮晚来急的意思。
门外传来脚步声,叶倾冉提起笔正在写字,穿堂而过的风携着一股凉意袭来,她顿住,笔尖上的墨汁垂下落在纸上。
高大的身影随意地靠在门边,黑发不知是被风吹得零散还是走得太急,少见的乱了。几日不见,赫连赦的脸上显露出怠倦之色,他深邃的眼睛看不出情绪,漆黑的眸子正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看。
叶倾冉大脑发热,眼前一片空白。这一刻她似乎才回忆起那个下雨的深夜,粗喘交缠在一起的呼吸,滚烫的肌肤,莫名的情愫以及不可名状的心跳。
她结结巴巴地问:“你……你怎么来了?”
脸颊上倏地热得发烫,她自己看不见,她本就明艳的面容泛起可疑的粉红,视线在看见赫连赦的刹那间慌忙闪躲开,乌发稍稍松了点仿佛缎丝垂落在双肩,长眉凝羞,眼睫不断颤动,双唇嫣然下意识翕动。
就好像画卷上的仙子出尘一般,微弱的房间里被映出朦胧的光芒。
赫连赦出神地望着,良久他的声音带着莫名的沙哑,淡淡开口道:“苻荣买给你的?”
叶倾冉盯着桌上的砚台,手指紧紧握住毛笔,苦恼地思索了一会儿,她是想说:是的,确实是苻荣买的。可是她总觉得这样的回答并不安全。
至少现在的情况看起来是。
赫连赦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边上,身上淡淡的檀香混着清冽的味道钻进叶倾冉的鼻尖,她本能地察觉到赫连赦危险的冰冷气息。
好奇怪哦,这会儿不是都春天了吗?倒春寒了是吗?
“你收他这么贵重的东西,可是给了他什么?”赫连赦贴了过来,下颌线紧紧绷成极具危险的直线,温热的呼吸打在叶倾冉的耳边。
她来不及思考,脱口而出:“给了他想要的。”
不对,这个话说得好像她和苻荣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样。果不其然,这话还没来得及等她细细解读,叶倾冉的脖颈就被赫连赦的大掌死死掐住,而她的头颅抵在赫连赦的下巴上。
“不是,我和苻荣没什么的。你放开!掐我脖子是想弄死我吗?我和他就是做了一个交易。”叶倾冉把手环在赫连赦的手背,不自然地别过头,她声若蚊蝇,“你别误会。”
脖子上的力道松了松,叶倾冉仍旧僵在原地,她的身体被人从后面紧紧环住,脖颈处不时有温湿的气息打来。
“你做什么?”她的声音开始颤抖。
门外雨打芭蕉,凄切的春雨淅沥沥地下起来,燕子低飞,掠过屋檐不一会儿又飞了出去。
赫连赦顺势坐在太师椅上,他在叶倾冉腰间用了几分力道,叶倾冉被他强行按在大腿上。
“我离开上京这么久,你一次都没去找过?”他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戏谑,凤眼微挑,脸上看不出喜怒。
叶倾冉笑起来,咬牙低声道:“朱雀连这种事也要说?碎嘴子。”
赫连赦平静地看着她,眸色暗了暗,他问:“怎么不许他跟着?万一出了危险怎么办?”
“他啊,整日无所事事。要不然就是看……看……”叶倾冉张扬的眉眼闪过一丝窘迫,她连连摇头,“他一天到晚看的乱七八糟的玩意,还不带重复的,我怕他带坏小孩。”
赫连赦挑了一下眉,薄唇勾起:“什么小孩?”
空气一时之间凝结,叶倾冉大脑飞快转动,她在思考要不要把小燕子的事情全盘托出。
叶倾冉尴尬地笑了一下,转过半个头,眼神扫到窗户外连成线的雨,吞了一下唾沫,她道:“我这个小孩。”
赫连赦笑了,他的胸膛在震动,和叶倾冉的背贴合在一起。她被带着动起来,不经意间听见他说:“你也该长大了,学点必要的知识没什么不好。”
叶倾冉拧着眉要和他讲道理,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