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琨暗忖着:“这倒丨心法百万人中只有二三人才可习得,我金琨不是其中之一,难保世火他不是。
“达信师父也说,除非我有特殊机缘,否则在这心法上难以达成所愿。
“今日看来,这份机缘偏偏就照顾了世火这孩子,他或许才是真正的有缘之人。”
想到此处,便欣然让这一部分通力留在了伏世火的丹田之内,只任其自处,静观其变。
便在此时,屋外远远奔来一人,高声道:“明老前辈,出事啦,请您回龙应堂内一看!”说话之人正是马和。
金琨二人一凛,立即起身走出了这间屋子,随马和来到了龙应堂外。
谁知龙应堂内外已是被上千人挤得水泄不通,堂中又有一片哭声传来,显得悲痛万分。
众人见明灵子来了,纷纷让开一条通道,几人走了进去,无不大惊失色。
只见堂中地面上摆着十具尸首,每一具都眼白外翻,他们死前都呕吐了大量的鲜血,以致衣襟上均满是血迹。
而这十人金琨却都认得,正是他昨日头一回用狂阳十四汤与通力联合医治的病人!
伏世火捂嘴惊道:“他们!他们!”
忙拉了拉金琨的衣角,又道:“他们不正是爷爷您昨日的病人么?怎会全都死啦?”
他再向堂内众人望去,却见其中的气氛很是怪异,众人明明都心有怨气,却均低垂着脑袋,不肯吭上一声,也不敢直视金琨。
马和从身后小声道:“明老前辈,您看……按说您已医治了不少病人,可从未出现过今日的状况,这……”
金琨一边颔首,一边细看这些尸首,还给其中几个尸首把了一脉,心道:“原来如此。”
随即起身,拿起酒葫芦连饮了数口,两眼平静地望着众人。
便在此时,人群中终于有个天目派弟子忍不住叫道:“我就没见过给尸体把脉的,这人都死了,哪儿还有脉象?
“你虽是老前辈,也无需在此故弄玄虚!”
他此言一出,一些个心中不忿之人总算抬起头来,均怒目而视,纷纷发声附和:“对呀!当咱们好骗么?谁家的尸体还有脉象?”
“难不成你们要在此搞扶乩么,我们才不信那一套!”
肖代秋、马和等人也是大惊,当即呵斥之声大起:“简直反了天了!怎能对明老前辈如此无礼!”
他们本欲将聒噪之声压灭,可如今毕竟是死了十条人命,人们若得不到个说法,心头的怨气也是不能减去。
见众人争执不下,金琨则面无晴雨道:“那只是你们少见多怪罢了,你们不光没见过给尸体把脉的,
“除老夫之外,你们连第二个能治愈狂阳的也没见过!”
这一声自吵闹中说来,已让满堂内外听得清清楚楚,犹如在心灵深处与人说来一般,叫人不得不停下争吵,纷纷回头望向金琨。
那天目派弟子一怔,被噎得说不出话来,一些人也开始不断反思,只觉得这明灵子自出现以来,的确是出手不凡。
他既击退了亨国大将军,又治愈了不少的病患,便连严帮主之女也被他寻到,还神奇般地替她复了明。
是以他能替尸体把脉,说不定并非故作高深。
但有些人还是气不过,他们从人群后头走向前来,怒指金琨道:“可这十人昨日还好好的,
“被明老前辈医治过后,今日竟全死啦,你可得给咱们一个交代!”
又有人叫道:“不错!我们来此是治病的,又不是来送命的!”
有些已被治愈之人也跳将出来,大声道:“我们这些被你医治过的,会不会也全都死了,你倒是给个解释,说句话啊!”
金琨冷哼一声,眼露鄙夷之色,心道:“人心向来如是,无论我是金琨还是明灵子,但凡我想做些好事,总会有一帮蠢货拦路!”
他还未来得及开口,却见伏世火挡在他的跟前,大张双手护着金琨,朝前呵斥道:“你们也太放肆啦!
“爷爷救了你们,你们不知心存感恩,还……还要无端指责,这成何体统?”
那些喝骂之人见一孩童替明灵子出了头,藐视之心更盛。
一青原派弟子从人群中踏前数步,高声道:“就是你这娃儿!昨日明老前辈替你一人医治,我们就少治了十个病人,你说!
“你一人之命抵得上十人之命么!”
伏世火一愕,心中大感愧疚,回头望了望金琨,只急道:“我……我的病症是顽症,与你们真不一样……我……”
他支支吾吾了许久,再道:“今日大伙儿……再找爷爷医治便是,你们只是晚了一天而已……还请大伙儿多担待些!”
青原派弟子恍然大悟道:“好哇,你叫他爷爷?原来是明老前辈的孙子,难怪他要专门替你医治,不管咱们的死活!”
伏世火心中越来越是害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