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时志一来便以师兄相称,但张浪却始终不以师弟回称,可见在张浪心中,早已没了这师兄弟的情谊。
严时志回头朝向金琨处,心中一阵难过,暗忖:“江湖传言,这化心掌下从无活人,金小哥若是自此没了,实乃我帮一大憾事……
“临行前,倚柔她口口声声叮嘱,叫我定要护住金小哥的周全,如今叫我如何向她交代……”
严时志沉吟道:“师兄莫称本座什么太祖,也显得本座已作古多日,可好生的晦气……
“师兄,你实不该用如此霸道的掌法,去对付一个小辈。”
张浪沉吟道:“这叫金琨的年轻人,也实在是不简单。他闹得我霁云盟鸡飞狗跳,民怨沸腾,
“实在是惹了众怒,是以本座以化心掌对之,金琨他实也不亏啊。”
严时志轻哼一声,道:“事已至此,还请师兄将解法解药相赠,我严某定感大德!”
张浪笑过一阵,道:“严帮主说笑了,你也是个成名已久的人物,怎又不知,这江湖中的武功招式,哪儿还有什么解法解药?
“你那明夷离火剑,可曾有甚解药么?”
严时志剑眉微蹙,说道:“本座好言相待,师兄你当真半点情面也不给么?”
张浪笑声更大,道:“我以绝技化心掌相赠,若这还不够情面,那可再无他法啦。”
严时志略一裣衽,再道:“既然如此,本座只好亲自来取解药,得罪啦!”
他话音未落,已是骤然横身突进,瞬息间已欺近那张浪。
但听得“嘭啪”两声巨响,这二人又各自退了数丈,身上衣袍兀自鼓荡不已。
这直让范莽和薛倚二人“啊”地惊叫出声。
原来适才虽是两声巨响,但严张二人已用拳掌在转瞬间对了二十余招,可谓是招招势大力沉,迅捷难挡。
二十几招在转瞬间已然打完,所发出的声响,却仅有两声而已。
这二人彼此紧盯对方,目光再无转瞬。
此合下来,均知对方在这些年中,武艺都未搁下,是以双双立在原处,都不敢冒进。
此时又从林中窜出一人影,立时扑向了金琨,口中大叫道:“金大哥,你怎么啦!”
肖代秋眼见这人竟是陆宁,忙叫:“别碰他,化心掌可是十分的霸道难治,万不可让他岔乱了内息!”
陆宁惊叫一声,赶忙放开了金琨,叫道:“化心掌!金大哥他怎会中化心掌!”言毕,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儿,簌簌而落。
她惊魂未定,朝肖代秋连磕了几个头,啜泣道:“还请肖大夫好生替我金大哥医治,小女这厢求你啦!”说完,又不断磕头。
肖代秋赶忙道:“陆小姐,老夫不正在救治么,你莫再乱我心神啦!”
陆宁这才晃过神来,“哦”了几声,立时破涕为笑,自言自语道:“有肖大夫在,我便放心啦。”
她赶忙抹去了泪花,瞥眼瞧见了一旁的严时志和张浪二人,立时指着张浪斥道:“好你个张浪,
“你堂堂一代武学宗师,竟对一个小辈下手,你还要不要脸,便不怕江湖中耻笑么!”
张浪仅是轻声一笑,并不接话。
陆宁再大声骂道:“你霁云盟枉为什么名门正派,你派弟子作奸犯科、害人无数,你作为首恶,实在是罪无可赦!”
她回首一望在场的几人,再骂道:“你害你自己的弟子不算,今日还要找我明夷帮的霉头么!我呸,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!
“似你这种小人,我看你那无须愁的名头,正是嘴上没长胡须,整日发愁之意!
“你嘴上没毛,膝下无子,分明就是个太监!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太监!”
张浪此前不接话,只是他堂堂一盟之主,实犯不上与无名小辈句句接应,也显得与他身份太过不符。
此时他已被陆宁骂得狗血喷头,哪儿还有盟主的颜面可言?
是以他怒气陡然而升,开口厉声道:“我盟祁掌门以及瞿长老、运长老都栽在了金琨的手里,我作为一盟之主,
“此时若再不出手杀他,恐怕联盟之中,便再也没人能杀得了他啦。”
他顿得一顿,眼望着严时志那锐利的眼神,再道:“更何况,这里还有严帮主为你们坐镇护卫,我杀了你们,便不算是欺负小辈了。”
陆宁立时啐道:“我呸!我义父才刚来了一会儿,你伤我金大哥时,可没有人护着他们,你就是在以大欺小!”
张浪呵呵笑道:“好厉害的女子,本座不愿再与你争辩。
“待我将你们尽数杀了,此事便再无人知晓,在这江湖之上,便没人笑话本座了!”
陆宁气得直顿足,本要再骂几句,却忽见金琨又吐出老大一口血,引得众人惊呼不已。
严时志道:“时不我待,师兄,快将解药交于我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