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莽怒气更甚,喝道:“那你们说他杀了火掌门,也是你们亲眼瞧见的?”
郑兆一愕,低下嗓音道:“我们虽是没见过,可此事在霁云盟中早已口口相传,这还有假么?”
他左右望去,高声道:“你们说,是也不是?”
他身旁木架上的十余人纷纷称是,孙迪更是叫道:“不错,说得人多了,自有他的道理,怎会所有人都错了?”
范莽大声道:“好一个口口相传,好一个自有道理,你们谁都没瞧见他亲手杀了火掌门,却要一个个说得有模有样,
真是臭不要脸,卑鄙无耻!”
这十几人立时面面相觑,竟无一人开腔。
范莽又走至那左右两间牢房,对里边百十号人又问一遍:“你们可亲眼见着金琨杀了他的恩师?”
这上百人也是相顾无言,只左顾右盼。
惹得弈先生又朝那十几人抽起了鞭子,口中还叫道:“没有半个人证,你们竟敢满口胡言!”
这弈先生一改往日儒雅之气,直打得这些人皮开肉绽,叫苦不迭。
丁诺受气不过,依旧斥道:“你们抓我们来此,就是要我们改口改观的么?”
范莽指着他的鼻子道:“动不动便要杀人灭口的,可是你们霁云盟自己,我们可不像你们那样!
“此处只是让你们改口改观,已是极对得起你们啦!”
弈先生也是叫道:“你们若是改口了,便和牢房众人一样,犯不着在此受刑。”
丁诺仰天大笑道:“他们便是改口了又能如何?不过是虚与委蛇罢了,这到头来,心里也一样是恨金琨入骨!”
弈先生也“嘿嘿”笑过两声,向狱卒道:“抬上来吧!”
几名狱卒退了出去,过不多时,从一间石屋中抬出了一口大缸。弈先生拿了只碗,从缸中舀了一碗汤汁,给丁诺强行灌下。
弈先生又轻轻拍了拍丁诺的脸颊,说道:“这碗毒药,名叫十日断肠液,你若连续喝上十日,
“保管叫你肝肠寸断,剧痛而死!除非你乖乖就范,我便将解药给你。”
丁诺哈哈笑道:“好个愚笨的毒药,我只需在其中一日不喝,或是喝进之后立时吐了出来,我便死不了了。”
弈先生也笑道:“只要你喝了第一日,今后任意一日不喝,可就要立时断肠而死!
“我倒要看看你们究竟是有多嘴硬,还愿不愿意改这个口!”
丁诺一惊,直气得说不出话来。
一旁孙迪也怒斥道:“你们如此作为,还不如痛快地将我们杀了!似改口这种事情,也只有三岁娃儿做得出来!”
弈先生又对狱卒招手道:“全给他们灌下去!”
那些狱卒从大缸中纷纷舀起毒液,给那十几人全数灌了下去。
弈先生又道了句:“这还不够,叫大伙儿陪他们一块儿死了吧!”
言毕,又将毒液给牢房中的众人灌下,其他狱卒见了,也纷纷效法,将百十人都灌下了毒液,引来牢中叫喊声不绝。
肖梨雨看到此处,忙不迭捂住眼睛,低声道:“可好生的残忍,先生他们为何要如此作为?”
金琨也是满肚的狐疑,只抚着她的肩,不发一言。
这一来,惹得牢中众人怨声载道,有人叫道:“好你个丁诺,还嘴硬个什么,改个口而已,却要赔上兄弟们的性命!”
还有人骂道:“郑兆啊郑兆,我可白跟了你们,想不到你们全然不顾我们的性命!”
那绑在木架上的十几人,立时便有五六人改了口,他们大声喊道:“金大侠可不是什么狗贼!他是被咱们冤枉的!”
狱卒立时将这五六人松绑放下,关进了牢房之中。
再看那剩余的七八人,依旧是愤懑不已,丁诺也朝牢中之人骂道:“你们懂个什么?
“改了口后,他们依旧会关咱们在牢里,指不定还有什么后手等着咱们!”
孙迪也接着道:“丁师兄说得不错,哪儿有将人捉来,只须改口的道理?天晓得他们还有什么阴谋诡计!”
这一来,不禁让范莽嘲笑道:“呵,可好硬的骨气!”
但牢中众人听得丁诺二人的言语,立时又有十几人改了口,他们纷纷叫道:“金琨狗贼!我咒你不得好死!”
也有的叫:“便是强逼着咱们改口,我还是要骂你这狗贼!你这猪狗不如的畜生!”
范莽这一下暴跳如雷,从牢中狠狠捉出这十几人,与狱卒一块儿,将他们又绑回了木架之上。
弈先生细细查验过这些木架,呵呵一笑,朗声道:“咱们可不着急,你们要不要改口,
“还有十日可以慢慢思量,我倒要看看十日之后,你们还有几人能活!”
言毕,终将范莽带出了山洞。
金琨领着肖梨雨随后跟出,他当先对弈先生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