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梨雨靠在了他的肩上,欣喜道:“琨哥哥你能想得那样通透,那可太好啦。”
她又向南指着一颗星星,说道:“那一颗,便是乌和乌兰,她在亨国之中地位崇高,那是他们亨国的好人。”
金琨浅笑一声,也指着西面一颗星星道:“这才是弈先生,他在天门派中伪装成好人,但确是他们眼中的坏人。”
又指着西南一颗星星道:“那是肖神医,他是霁云盟中大大的好人,确是咱们眼里不折不扣的坏人。”
肖梨雨嘻嘻一笑,最后指着一颗略暗的星星道:“那是宁妹妹,她在许多的帮众眼中,
“实是个大大的女魔头,但实际上,她可是非常好的。”
她转头对着金琨道:“她带你来樟树分舵养伤,一路上对你的照料又甚是细心。
“她还在钓鱼城山谷中帮了咱们义军,宁妹妹对咱们可好了,回头你可得好好报答人家。”
金琨一怔,不禁暗道:“陆姑娘的确是个不错的姑娘,上回将我带至万仁堂中医治,也是她的主意,我金琨实在是欠她太多,也不知该如何报答。
“梨雨此时提起她,竟没有半分的醋意,若是换作了陆姑娘,那可就大不相同啦。”
他怪声道:“陆姑娘的确帮了我们太多,我只怕我报答了陆姑娘,却又惹恼了肖姑娘。”
肖梨雨掩嘴一笑,嗔道:“你倒是想让我恼你,可没那么容易!”
金琨疑道:“这是为何?”
肖梨雨轻抚他的手,满怀深情道:“琨哥哥心中向来只有我一人而已,我……我……”
她羞涩难堪,渐渐将头低了下去,金琨心中一暖,道了声:“有你真好。”
此时忽然下起了小雨,雨声沙沙作响,带来些许凉意。
金琨将外衣脱下,撑在肖梨雨头顶,不让她淋到半分。
他望着朦朦胧胧的雨幕,其间轻烟缭绕,好似在云间一般。他不禁伸出一手,接了一捧雨水,说道:“下吧下吧,梨雨要发芽。”
肖梨雨依在他耳边,问道:“我要发芽这件事情,你始终是记得,你可知这是何意?”
金琨浅笑道:“我早就知道啦,是梨雨想要嫁给琨哥哥。”
肖梨雨“呀”地一声,双手捧面,羞得耳根都发了红。
金琨拉过她的手来,柔声道:“梨雨,我要去找肖大夫和贾掌门!”
肖梨雨立时抬起头来,满脸的茫然,只听他续道:“我要去向他们提亲,我要娶你,你可答应么?”
肖梨雨这回并未低下头去,她只是两眼噙着泪,满脸的痴意,重重地点了点头。
金琨在她额头轻轻吻下,又指着头上的星星道:“若那颗最亮的是我,那它旁边那颗闪着青色光芒的,便是你啦!”
肖梨雨依在他的怀中,一遍又一遍地望着天上的星星,心中爱意渐浓。
也不知何时停了雨,也不知时辰是早是晚,肖梨雨直望至眼皮渐重,这才与金琨相依着沉沉睡去。
又过了两日,金琨二人回到绍兴分舵中,却被守卫告知,弈先生与范莽在离绍兴府不远的颐和茶馆等着他二位。
金琨马不停蹄,终在离绍兴府三十里处找见了这座茶馆。
弈先生远远瞧见了他二人,将他们请下马来,送往里处雅座稍歇。
金琨与肖梨雨双双落座,只觉这处茶馆太过偏僻,前后也并无店铺房屋相邻,馆中陈设也甚是简陋。
但这里占地却是不小,只是除去这间雅座外,在外厅也不见几个客人,显得十分冷清。
弈先生笑容满面道:“此处是分舵兄弟开设的茶馆,便与自家一样,你们无需任何拘束。
“此外,这间茶馆可比外头的酒馆要好上许多,至少不会让范兄弟与我抢酒吃。”
范莽满是不悦,嚷道:“我几时与你抢酒吃了?”
弈先生故作嗔怒道:“若你不与我抢酒,何以你的牙疼又犯了?”金琨这才瞧清范莽右边脸颊略为肿大。
范莽此时神情略显痛苦,他抚着右脸道:“我牙疼犯了就是与你抢酒所致?好是奇怪的道理!”
言毕,牙疼又发,他“哎哟”叫了几声,忙向肖梨雨道:“肖姑娘,你这几日上哪儿去啦?
“我老想找你医牙,可就是等你不来,今日总算是见着你啦……”
他话未说完,却被弈先生一把拉了过去,惹得肖梨雨在旁捂嘴偷笑。
弈先生掰开他的嘴,细细瞧了一阵,说道:“这牙病原不复杂,犯不着劳烦清雅大夫,我与你拔了便是。”
范莽惊道:“你竟会拔牙?怎么不早说与我知晓?”
弈先生不耐道:“你也从不来问我,就只知捧着脸瞎叫唤,可好生的烦人。”
说罢,将范莽牵至屋外,用一根细线将他坏牙拴住,另一头绑了一只大石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