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琨猛地一惊,暗叫一声:“烛龙摄魂镖!”
他急忙捂着口鼻,向后跃出红雾的范围,又朝后喊了声:“别过来,红雾有毒!”
他再望回原处,那齐腊早已不知逃至了何处。
范莽赶紧止了脚步,远远站至一旁,再看那金琨时,却见他朝一旁的破屋冲了进去。
金琨捂鼻进入屋内,终于在微亮天光之下,见到正自昏迷的肖梨雨。
他心中登时一痛,只见她周身外衣已被撕破,头发散乱,口唇发白,定是受过一番不小的痛楚。
金琨忙将外衣脱下,给她包住,回首见到红雾已漫至门内,又慌忙将她抱起,从另一旁破窗而出。
范莽从远处奔来,见肖梨雨这番模样,也是大吃了一惊,急忙问道:“究竟是谁干的?”
金琨神色黯然,缓缓道:“是那淫贼齐腊!”
范莽惊诧无以,心想着齐腊与薛倚的师姐妹可是有着血海之仇。
但那齐腊的武功实在是太过高强,仅在张浪与严时志之下,而金琨居然能将他击退,这又是如何办到的?
范莽指着远处的一只长剑,上头系着两条细绳,忙问:“你难道是用这法子打退他的么?”
金琨茫然点头,徐徐说出了来龙去脉。
原来当金琨接连被齐腊划伤后,自知再是难以为继,非要速战速决不可。
他再见齐腊一剑横着劈来,便顺势翻滚后跃,忽然想到:“是啦!似他这种淫贼,弱点可谓不少,他惧冷便是其一……
“我从树诚堂的医书中,曾见过这么一句:‘凡经年犯邪淫者,必健忘耳衰……’
“此时已别无他法,我且就这耳衰之上,试他一试。”
是以在他打出“烟炎张天”之前,早就瞧准了散落在水井旁的长剑与一只水桶。
那长剑定是肖梨雨在与齐腊搏命时掉落,而那水桶则是用一条长长细绳所系,另一头则系在和水井木架之上,以便取水之用。
这两样东西于他现时的境地来说,可是有着大用。
自“烟炎张天”打出后,金琨先在迷雾中用言语扰乱齐腊的心神,再乘机悄悄拾起长剑。
他又将木桶上的细绳切下,系在了长剑剑柄处,细绳的另一端在木架上绕过,绳尾再握在手中,最后再切一段细绳系在剑尖之处。
如此,在两段细绳的拉扯之下,便可以舞动这支长剑,在迷雾中迷惑齐腊。
他本已握有一剑,此时又平白多出一只剑与他敌对,便能使齐腊真的以为这世间存在道法。
齐腊常年深陷邪淫,以致耳力衰竭。而金琨右手握剑,左手握绳,双剑齐出,正好叫他难以听出其中的奥妙。
金琨听声辨位的功夫,又早因内力大增而变得游刃有余,这迷雾可长时间不散,也是因此所致。
金琨的最后一招,是将双剑罩着齐腊面门同出,却是他一手扔出细绳,另一手再将随侯剑掷出所致。
齐腊在数度戏耍之后,早已是心神慌乱,他再见得双剑齐来,只全身心举剑反击,并未察觉金琨已然绕至了身后。
是以齐腊一时疏忽之下,这才被金琨一脚踢断了腿,最终仓皇而逃。
金琨讲至此处,两眼始终不离肖梨雨,心神略微安定,忽然道:“范大哥何以来了此处?济民堂中又由谁来值守?”
范莽道:“我见你许久未归,怕你遭到贼人暗算,这才追了出来。
“医馆中,先生自会去向叶员外借些高手前来守护,你可放心。”
金琨颔首道:“现已无事啦,还烦大哥先行回去,我与梨雨随后便来。”
范莽连连点头,细细交代过几句后,当先奔回了济民堂。
金琨将两支长剑拾起,他见这天色渐亮,手中还抱着一个姑娘,为免旁人闲话,只好挑些人少之处走去。
刚走过一两里路,肖梨雨忽然睁开了眼,她望着金琨,一时情不自禁,簌簌流下泪来。
金琨见心上人安然无恙,立时柔声道:“梨雨,你受苦啦。”
肖梨雨口中喃喃道:“琨哥哥,我……我拼命为你守住了清白,你……可会嫌弃我?”
金琨心中好一阵难过,他又如何不知,肖梨雨为了与齐腊拼命,自是拼至了最后一丝气力,这才让她气竭致昏。
她如此以命相搏,为的是守住一生清白,不让心上人嫌她弃她,最终还愁断了肝肠。
金琨眼中满是心疼,自责道:“梨雨,是我没保护好你,我又怎舍得嫌你?”
他缓得一缓,再柔情道:“无论你成了何番模样,我也依旧会怜你、喜欢你。
“你我余生虽还漫长,但我此生心爱之人,唯你而已!”
肖梨雨眼泪哗哗掉落,紧紧搂着他的脖子,口中呢喃:“哥哥……你真好!”
金琨终于掉下泪来,他狠咬着嘴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