瞿崴向来赏识金琨的才华超众。
即便是他叛出了青原派,只希冀着若假以时日,再找个机会将他收入麾下,于公于私,也是件十分惬意舒心之事。
是以瞿崴此时再见到他,仍是以“金贤侄”相称。
金琨见是瞿崴前来,也不感意外,见这屋内狭小,火烛昏暗,当下一招“烟炎张天”施出。
屋里顿时如同无间地狱一般,众人只能干瞪着两眼,却不能看清一物。
金琨一向惯用此招,当迷雾形成之时,只有凭着之前的记忆,再加以耳听方位,便能锁定敌手的方位。
他早已知晓瞿崴身在何处,迷雾中悄悄一招“秋月寒江”,缓缓向瞿崴而去。
便在他手掌将及之时,却被一只鹰爪手抓住了手腕,这鹰爪手硬如铁钳,只稍稍一掰,就让金琨吃痛不已。
金琨心中大骇,本欲将手掌缩回,却是纹丝不动,只好举起另一掌直击他小腹。
瞿崴在迷雾中本也不能视物,但听声辨位的功夫却比金琨强了不少。
他耳听得金琨又一掌来袭,腰腹立时后缩,避过了来掌。
金琨灵机一动,借着他这股子缩劲,“秋月寒江”再次向前推出。
瞿崴迷雾中不知他使得是哪一招,直把身子斜过相避,却不料在后肩之处中了他这一掌。
瞿崴闷哼一声,着地滚了两滚,好叫金琨不知其方位,再待他站起身时,迷雾已然散去近半。
倘若金琨选在一空旷之处,与瞿崴双方中规中矩地缠斗,根本就奈何不得他。
只是金琨妙计频出,又善于利用天时地利,数个机巧之下,才能让瞿崴吃了这个苦头。
瞿崴也深知个中道理,此时他自觉伤势无碍,爱才之心又起,远远站在一旁道:“金贤侄,不如你来我天目派之下,我便将范莽他们全都放了,如何?”
金琨却是笑道:“瞿师叔,你虽是个聪明人,可记性实在是不好。”
数月前,在青原派之中,瞿崴也曾招揽过他,但当时金琨并无直接拒绝过,是以瞿崴一直存有侥幸之心,本想再尝试尝试。
而如今金琨还是未能直说可否,这让瞿崴暗道:“原本我跟着盟主行事,实不该有这妇人之仁,
“若硬要找一个身怀异心的人在身旁,唯恐与虎相伴,那可是大大的不妙。虽可惜他这一身的才华……罢了罢了。”
想到此处,便不再手下留情,他当先发难,频施大无妄拳,招招凶狠毒辣,打得金琨一时手忙脚乱。
金琨面对他深厚霸道的拳力,每次接招都要费去大把的气力,一二十招过后,已是暗暗心中叫苦。
金琨心知敌他不过,只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左右回避。
好容易找到个间隙,连使“海纳百川”、“日暮西寒”、“风起云涌”三招,却都被瞿崴从容化解。
金琨心下骇然,不得不将心一横,极力催动四肢百骸中的真气,蓦地跃起转了一圈,再是双掌齐出。
只听“呼”地一声,将玉铉分星掌中最为阴寒的一招“一曝十寒”使出。
随着呼声而至的,却是大片寒霜之气覆盖了整间屋子。
屋内顿时变得如冰天雪地也似,寒冷至极,范莽与齐腊二人冻得直瑟瑟发抖。
再看瞿崴时,他虽是以双拳抵住了金琨的双掌,但他浑身上下,无不被厚厚的白霜覆盖。
他心中直叫:“好一个极寒内力,若他与祁师弟相比,也不知谁会更胜了一筹。”
瞿崴身上白霜缓缓掉落,再想:“也是他太过年轻,内力修为还远不及祁师弟……
“但这等对手实是异常难缠,若假以时日,他武功大进,必定成为我盟的心腹大患!”
想毕,他大喝一声,猛地催动内力。
金琨立感一道霸道无比的内力袭来,将他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击飞,又听一声巨响,他竟撞破了窗户,飞出窗外。
瞿崴跟着跃了出来,见金琨伏在了地上,正自喘息不已。
金琨此时但觉一股巨力憋在了胸口,一时无以排解,十分地难受。
他心中大叹:“我与运日也曾交过手,虽然当时是他与祁偌联手对付我和师娘,但也不至那么快便落败。
“瞿崴的武功,原来远在运日之上……”
瞿崴见他月光之下,好个一表人才,也是叹道:“本座今日便结果了你,你能死在我的手上,原也不枉你这一生了。”
言毕,摆个门户,忽地拳影四起,一招大无妄拳的“太岁斩妖”击出。
金琨抬头猛然望见数只拳影齐来,暗叫不妙,勉力直起了身子,疾往一旁奔去。
瞿崴早已料到他要逃走,脚下当先用力,只在瞬息间,已然奔至金琨后方。
金琨不料他来得这般迅捷,当真吓了一跳,但他此时已是门户大开,眨眼间便中了瞿崴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