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听张浪问道:“诸位可知晓易阳丸的药价了?”
从未说话的寒横星此时说道:“盟主您是知道我的,我记性最是糟糕,老也记不住。”
张浪浅笑道:“那便例行公事吧。”
又对祁偌道:“祁掌门,你就尽个地主之谊,将这易阳丸仔仔细细地给诸位从头说上一说吧。”
祁偌虽是新官上任,却也端起了架子,说道:“我如今有伤在身,就请我的幕宾弈先生给大家讲讲吧。”
弈先生款款上得前来,给众人鞠了一躬,摇着扇道:“鄙人也是前两日才听祁掌门说的,如今便现学现卖啦。”
他清了清嗓子,道:“这易阳丸是肖神医在上月刚刚研制出来,仅在天目派客堂和出云谷中售卖。
“易阳丸的名字,取改阳易燥之意,此名取得颇为贴切典雅,一听便知,此药定能够彻底地祛除那狂阳。
“这易阳丸是由九九八十一味特殊药材所制,其中不乏冰蟾、雪莲、老山参等十分珍贵难得的药材,又经过制、蒸、煮、熬等技法,
“通过四十余道工序,历时三月才可最终制成。易阳丸通体黑色,每丸重约两钱,只对狂阳症有效。
“凡患狂阳者,每人每日需在子时,以黄酒送服一颗即可,剩余药丸需在罐中封存,不可见光。
“每颗易阳丸的价值是二百文钱,每月的药费大约六两。
“肖神医将易阳丸调制得完好无暇,并无服药禁忌,孕妇与孩童也可服得,这实在是我霁云盟众莫大的福气啊!
“鄙人所知便是这么多,若有遗漏的,还请各位海涵!”
又听寒横星问道:“为何要每月都吃药?一股脑儿多吃点,把狂阳治好了不行么?”
弈先生浅笑道:“此事便该请肖神医作答啦。”说着,微微一鞠。
肖代春此时却是闭眼捋须,过得好半晌,才沉吟道:“凡患狂阳者,病情往往是由轻入重,过得数月或是数年之久,再由重入危。
“在这之后便是积重难返,最终会有三成人将撒手尘寰,余下的虽能逃过一劫,却也是整日发病,与废人无异。
“在这期间,即便是以其他药石对之,也绝无可能由危变重,由重变轻,是以这狂阳之症,本就是个绝症。”
他背手踱步,续道:“老夫曾查阅过所有的古籍医书,都未能查到半点的医治之法。
“但在我数年钻研之下,终于研制出了这易阳丸。老夫这药丸虽治不好狂阳,但普天之下哪儿还有其他药物能够治得?
“病人只需每日吃我的易阳丸,便可缓解症状。连服半月以上,最终可让症状全消,体态与常人无异。
“若一旦停药,则狂阳又要发作,那就要前功尽弃啦。”
听到此处,金琨忽惊道:“这易阳丸竟是这么贵!难怪弈先生这么肯定此药难以造福狂阳患者……
“先生口中的不究竟,竟是指向了这处,这究竟是造福了患者还是加害了患者?”
其时,我中华正处齐朝时期,实乃华夏数千年之中难得的富庶时代。
在国土边境上虽是连年战乱不断,但国内安定平宁之处,仍可千仓万箱,百姓富足。
当时若以月入而计,普通百姓每月平均可获十一二两白银。
而在霁云盟中,虽组织有耕织、种植、养殖、制造等副产,但弟子们平时花费大量时间在习武和内部事务之上,月入只在九、十两之间。
是以医治狂阳需要花费每月六两,占了月入半数以上,也实在是让人难以承受。
范莽也是愕道:“原来天目派之中,那些弟子口中的效果不好,竟是压根治不好!
“病人每日都要吃他的药,一月竟要六两之多,这……这谁能受得了!”
薛倚也道:“这肖神……不,这肖代春一个人赚取了那么多的钱财,他如何能消受得了?”
她既知其中的猫腻,便不再愿以神医相称。
金琨思虑了一会儿,说道:“依我看,这份钱财绝不是他一人赚去了。”
此言一出,范莽和薛倚都瞪大了双眼,再听金琨续道:“盟主张浪为了这易阳丸,专行霸道之事,
“他先是敕令全盟登记造册、捉拿和暗杀反叛之人,全是为了给这易阳丸铺路,这可谓是千谋百计,费尽了心机。
“如今为了消灭其他的药物,专崇这易阳丸,居然不惜杀害了天门派的掌门,他如此地大动干戈,
“什么事都做得出来,所赚的钱财,一定是被一群人平分了去!”
他这么一说,几人才是恍然大悟,半晌都合不拢嘴。
假和尚也道:“难怪他们在钓鱼城中,登记造册和研制药物的事项都一块儿公布了,竟原来是先行制造声势啊!”
范莽道:“甘真曾说,登记造册实为控制,现在我才知,控制的目的是为了强制赚取这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