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人便是那神医肖代春。
他此时已年近七旬,却依然红光满面,精神矍铄,只有些许白发现在耳旁,若不细看,都只道是来了个四五十岁的长者。
他这喝骂声全然淹没在千人的打斗声中,哪里有人听见。
他眯了眯双眼,面带怒气,走至沈辉跟前,气贯右拳,“呼”地挥去。
那沈辉正与孙双缠斗不休,没能瞧见这突来铁拳,只听“咚”地一声,沈辉被铁拳砸出,直撞在了一旁大树上。
顿时脑袋开瓢,鲜血流了满脸。
肖代春刚收回了右手,又立马奔至邱秀兰跟前,向她伸出左足一勾,两掌再是奋力一推。
那邱秀兰早已看见肖代春打伤了沈辉,但一直苦于被于旺拖住,肖代春这一勾来得如此之速,哪里还能躲避。
她顿时双脚失稳,身子疾向后仰,接着他双掌已至她双肩处,邱秀兰被一股巨力撞得向右首直飞出去。
金琨站在远处,已将肖代春举措全数瞧在了眼里,从外貌上细看,他已猜到此人必是肖代春无疑。
他心忖这神医出手竟毫不留情,招招要人性命,实在是不符神医的身份。
待瞧见邱秀兰被他双掌推出,右首前方便是一处长长斜坡,她若摔在斜坡上,必定顺坡而下,最终跌入悬崖之下。
金琨毕竟与这邱秀兰相识,当下毫不犹豫,瞬息间猛然提气,纵身一跃,就在邱秀兰将要落地之时将她伸手托住。
这邱秀兰早已吓得花容失色,忙站直身来,对金琨一揖到底,说道:“多谢相救!若不是阁下及时出手,我此时已是那崖下之鬼啦!”
金琨道了声:“举手之劳,何足挂齿。”
邱秀兰颇觉这声音好生熟悉,便往他满是泥土的脸上瞧去。
一番细看之下,竟然认出了是他,失声叫道:“原来是金师……”
金琨忙把手指放在嘴边“嘘”了一声,那邱秀兰心领神会,只好将后半句憋了回去,又与金琨双双行过一礼。
肖代春连伤两名领头的弟子,可谓是先声夺人,其余弟子这才纷纷注目过来,有眼尖的弟子叫道:“是肖神医来啦,快快住手!”
众人这才纷纷停下争斗,数千人立时一批在上,一批在下站成了两堆人。
那孙双虽被肖代春除去了沈辉这个难缠的对手,但一时不知又被谁砸了一拳,立时面色煞白,竟喘不过气来。
他伏在肖代春身旁,嘶哑着嗓音道:“神医救……救我!”之后便不省人事。
肖代春眼瞧是孙双,此人常年替他驻守在出云谷入口之处,已是颇为熟稔,怎能不救。
当下将他身子放平,伸手向他身上摸去。
他这一摸却摸到了一处凹坑,原来孙双被人重击之下,连断数根肋骨。
一些断骨扎入肺部,以致无法呼吸,若不能及时医治,片刻间便会没了性命。
肖代春此时只伸出右掌,在他凹坑之处,连连来回揉捏。
这孙双虽已昏厥,但一顿揉捏之下,仍是吃痛不已,竟忽然睁眼喊叫了出来。
肖代春满是不屑,沉吟道:“你也老大不小啦,这点痛都还受不了?”
说罢右掌猛地向上一提,只听“咔”地一声,让孙双忽地大声惨叫。
肖代春再瞧向他胸前,此时凹坑全然不见,所有断骨均已复位。
他连连点头,又从袖中拿出一根银针,在孙双十指指尖处各刺了一针,又迅速在他双手内关穴处渡气。
众人见肖代春在给人医治,早已围了上来。
他们此时只见孙双十指破口处,各滴出了十余滴血液。
再见他的面色,已是从白皙转成了红润,呼吸也顺畅了不少。这让围观众人好一阵拍手喝彩。
肖代春又道:“好了,站起来吧,和我说说此处争斗所为何事。”
说罢从旁人手里接过一只茶壶,对着壶嘴嘬了几口。
这孙双摸着胸口,已是疼痛大减。
心知今番若不是神医在侧,恐已是一命呜呼了,遂先向肖代春连磕了几个头,再向他耳边细细说出来由。
肖代春听罢,脸色变得甚是难看,他眼光扫向众人,捻须朗道:“我这易阳丸从未半价售卖,这究竟是谁在从中捣乱,恶意传谣?”
此言一出,人群中顿时连连惊愕,均不敢信这药价减半竟是个谣言,一时间议论四起。
肖代春走向树下委顿的沈辉,喝道:“你竟然去寻孙双的霉头,说,此事是不是你挑头的!”
这沈辉虽被他打得头破血流,但碍于肖代春的威望,依然起身毕恭毕敬地道:“挑头的虽是在下,但传谣的却不是我,
“这些日子,各派之中已经疯传这药价减半之事,难道……难道真的有假?”
肖代春“哼”地几声,道:“我这本尊都已出来辟谣,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