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琨显得略微难堪,只拱手道:“在下受教啦。”
又瞧瞧范莽几人,只见他们似乎对这位弈先生大为不满。
金琨瞧在了眼里,只能继续向他打探道:“弈先生,敢问你如何又对这狂阳感兴趣了?”
弈先生并不回答,却是反问道:“金兄弟,我想先听听你对这狂阳是如何的看法。”
金琨暗忖:“适才范大哥曾说霁云盟在狂阳之上极为的霸道,这弈先生该不会是霁云盟派来追杀我们的?”
又想:“但凡他有半点怪异举动,我便先行将他制住,之后再寻他策。我们此处人多,也不怕他能掀起什么风浪。”
他思虑妥当,没了后顾之忧,于是说道:“狂阳之事我的确有所了解,弈先生,你想听关于哪方面的?”
弈先生道:“哪方面均可,多多益善,还望不吝赐教!”说着又是拱了拱手。
金琨说道:“范大哥适才已经说过一些看法,我这就来总结一番。其一,这狂阳已出现多年,为何肖神医仍会搞不清狂阳的来历?
“他与盟主不光治不好狂阳,还不让大伙儿去他处医治,这实在太过霸道。其二,既然治不好狂阳,
“却要每个身患狂阳的弟子登记造册,不从者立即逐出门派。这种做法定然会遭来很多人的非议,
“说不定会有大量弟子主动退出他霁云盟,他们的军师瞿崴智计高绝,不会想不到这点,可为何还要执意去做?这里面或许大有文章。”
他稍稍想了一想当日肖梨雨曾说过的一番话,续道:“其三,这狂阳在霁云盟内已流传了数年之久,
“为何直至今年才告知大家肖神医在设法医治?这实在是叫人想不明白。这其四嘛……”
他忽而想起当日董邦莠说的那三件证据,其中第二件直指火劲下毒,而第三件则是说火劲杀了金思农。
此前,金琨已然意识到第三件证据不实,火劲绝无可能对本无几日可活的金思农痛下杀手,如今再细细回想这火劲下毒一事,也觉得甚是蹊跷。
遂说道:“其四,适才邢大哥也已说过,狂阳是否是下毒,的确是有待商榷。
“但是当时身在青原派的三位长老对下毒之事并未提出异议,且是要上报给盟主商议。如此看来,
“狂阳是不是中毒引起也已无关紧要,我只怕霁云盟将来会拿中毒一说大做文章,如若被我不幸言中,那可就要糟糕了。”
弈先生忽地仰头大笑了起来,因笑得太过激动,以致面色通红,他张开双臂一把抱住了金琨,口中喊道:“金兄弟,太好啦,我总算是没有看错人!”
金琨被他紧紧抱住,窘态立现,忙道:“弈先生,你这是……”
弈先生立时回过神来,连忙将他松开,匆忙裣衽。
尴尬道:“金兄弟你还须宽宥则个,今日我未曾饮酒,只是我遇到金兄弟这般的俊才,心中真是一阵狂喜。”
又与其他几位抱拳道:“各位,实不相瞒,在下有一独子,投在天门派做了三年的弟子。数月前在那钓鱼城之中,
“是金兄弟在一线天和义军军营东面,数度救下众多的霁云盟弟子,犬子也是那其中之一。
“是以,在下对金兄弟实在是感激万分,多谢金兄弟几番救了我犬子性命。”说着,又郑重地给金琨行了一礼。
金琨连忙站起还礼,道:“原来先生上次谢我竟是这个原因。”
范莽几人眼看弈先生满是情真意切,不似故作假装之样,一时戒备之心稍减。
弈先生道:“正是!上回我饮酒误事,竟没将来龙去脉讲个明白。”
又拉着金琨并肩坐下,再道:“上月我才得知,犬子不幸得了狂阳,是以便着急地想问金兄弟这狂阳一事,
“谁知金兄弟与我仅匆匆一面之缘,竟把所知晓的毫无隐瞒,倾囊相授,在下真是好生的感动。”
说着,向金琨连敬了三碗酒。
范莽几人也端起酒给金琨敬了一碗。
这几人此时才得知金琨与这弈先生并非旧相识,但金琨面对近乎生分之人也肯为之掏心挖肺,足见此人实乃一片赤诚丹心。
秦志涛干了一碗,说道:“像金兄弟这种品行,在当世实在是不多见了。”
范莽与邢德业忙道:“正是正是!”
金琨几碗酒下肚,已是面色带红,头晕眼花,半晌说不出话来。
一旁弈先生忙道:“原来金兄弟不胜酒力,是在下该死,我再自罚三碗。”说罢,拿起酒坛连倒了三碗酒。
三碗过后,环顾桌上几人,又给每人倒了一碗,道:“既是难得的水酒,那我便借花献佛,与诸位交个朋友!”拿起酒碗又向几人敬了酒。
其他几人都将酒干了,金琨只小嘬了一口,连忙抱拳以示不能再喝。
范莽却一把抢过酒坛,嚷道:“弈先生恐怕是想独自将这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