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琨被肖梨雨强行拉至圆阵阵中,金琨万般的不从,欲要挣脱开来,肖梨雨低斥道:“伤员不许参战,你须得听我这大夫的!”
金琨手臂伤口被她捏住,好不疼痛,他急道:“好梨雨,你就让我上前去了吧。”
肖梨雨皱眉道:“怎恁地不老实,今日就是不让你去!”
圆阵与这几百铁骑接战,虽说义军人数占优,但亨军毕竟是铁骑,而义军之中无一匹战马,短时内义军无法占上便宜,刚一接战便甚是焦灼。
金琨瞧着战况不明,心中甚是焦急。正没理会处,他四下看去,忽地发现当初那几乘铁骑正站在圆阵右侧向他招手。
金琨心念一转,说道:“梨雨你瞧,那几个人在唤我。”
肖梨雨向他所指处看去,果见那几人在不断招手,问道:“你识得这些人吗?”
话音刚落,金琨趁她分神之际猛地将手缩回,笑道:“不认识,我且去瞧瞧,他们不是亨国人,想也不是什么坏人。”
说罢往人群中一钻,便已不见。肖梨雨左右寻不着他,直气得在原地顿足。
金琨奔出圆阵,来到那六乘铁骑之下,细看那刀疤脸汉子,其面上刀疤自左眼直划到了右嘴角处,叫人望之甚是可怖。
金琨拱手道:“几位是在唤我吗?”
那刀疤脸笑道:“你小子胆子不小,我们唤你,你就敢出来,就不怕我们将你吃了?”
金琨也笑道:“你们胆子也不比我的小,才区区六乘,便敢在几千义军之侧,咱们彼此彼此啊!”
那刀疤脸和其余几人大笑几声,刀疤脸点头道:“不错不错,我们实不枉此行。”
金琨疑道:“怎么?阁下是?”
刀疤脸身后又转出一匹战马,马上之人俯下身来说道:“少侠,是我呀!”
这一声说来,恍若枝头黄鹂吟鸣,金琨抬头一望,又看见了那一张极美的脸。
他猛地想起,眼前这女子便是当夜在钓鱼城中,四大高手与金琨合力从齐腊手中救出的女子。
金琨点头道:“原来是姑娘你,能在此处相逢,还真是巧合得紧。”
那刀疤脸又笑道:“巧合?好一个巧合啊!”
那女子狠狠瞪了他一眼,向金琨抱拳道:“当日走得匆忙,未能留下姓名,小女子姓陆名宁,你叫我陆宁便好。”
金琨也抱拳道:“原来是陆姑娘,在下姓金名琨,还请直呼其名,莫再叫甚少侠了吧。”
陆宁道:“好,那便叫你金大哥了,现在闲话少叙,我们六人本欲将亨军引向前方陷阱之处,
“不料在此处遇到你们阻了这些亨军,还劳烦金大哥想个法子。”
金琨向她所指处看去,问道:“陷阱便在右方黑石之侧?”
陆宁点头道:“正是,亨军若能掉进陷阱,也免得你们大费周章折损兵力了,金大哥你可信我?”
金琨笑道:“如何信不得?”
刀疤脸也笑道:“就是,如何信不得了?无非多走几步便是。”
金琨心知被亨军追杀之人必定不是奸邪之辈,他们在奔近之时又大喝“让开”,必是阻了他们才是。
何况金琨与陆宁又有过一面之缘,她此番话定能信得。
他细看过四处地形,若调动大军撤回黑石之处,并未有何危险可言,他心中主意已定,再抱拳说道:“多谢几位相助,我这就去和军师禀报。”
说罢,匆匆作完一揖,往回奔去。
陆宁喊道:“金大哥须让大军绕石而行,以黄叶为界,不可太过接近!”
金琨举手大声道:“知道啦!”迅速回到了圆阵之内。
金琨在阵中处找见瞿崴,将陆宁几人与陷阱一事简单说了,瞿崴心下大慰。
因一线天之事,瞿崴对金琨可谓百般的信赖,他情急之下也未多问,便传令全军道:“圆阵向右侧速移!”
又对金琨道:“金贤侄,就由你去领着青原派人众,那董贤侄就……”
瞿崴一时不知如何说下去,金琨立马抱拳道:“得令!”
不多时,阵型右移,前方与亨军交战之处纷纷加快步伐,所持兵器也大失准头和力道。
那几百亨军铁骑还道义军正败阵而去,士气顿时大增,紧追着不舍。
圆阵脚步再次加快,接战之处有人干脆收起了腰刀,长槊也拖地而行。
亨军铁骑杀声更甚,圆阵从假意撤退到得后来便如真的败走一般,直接奔向了黑石之处。
金琨急找到董邦莠,叫道:“大师哥,一路辛苦你啦,之后便让我统领本派吧。”
董邦莠黯然道:“我已接到军令,那就先行拜托师弟你了。”
自青原派丑闻一出,董邦莠早有预料,这总领一职不光不保,恐回去还要追责。
金琨一拱手,举着令旗匆忙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