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不是董老点拨,张一峰此时估计已经吓破胆了。
好家伙,即便是自己现在算是小有身份,可刘老啥身份,自己何德何能,让他低头认错呀。
要不是再三确认,刘老是认真的,差点误以为,这是在威胁自己呢。
至于刘老说的,刘冠武禁足在家,他是相信,但话里话外关于刘冠武的保证,他是一个字不信。
很快,张一峰就想明白刘老要做什么了。
请神容易送神难,那些见不得光,专搞歪门邪道的组织,岂会轻易抛弃刘家这艘大船?
这个道理,自己都懂,刘老岂能不知?
在他看来,刘老只不过当局者迷罢了,打的主意无非就是一个字,‘拖’!
希望某组织顾及他的身份,不敢或者不舍得一拍两散,不然,刘家的报复,不是他们能承受得起的。
若是在刘冠武禁足,断绝与外界联系期间,他们忍不住露头,那就更好了,正好可以顺藤摸瓜,解决这个大麻烦。
再演一出浪子回头的戏码,不求功过相抵,起码可以刘家摘出来。
接触的多了,张一峰对这些,自然不会一窍不通,只不过,他并不看好刘老的做法。
先不说成功率有多少,最关键的是要看,刘冠武有没有悔过的意愿,愿不愿意配合。
可惜,依据他对刘冠武的了解,几率几乎为零。
否则,执法机关已经在按照名单抓人了,哪里还会有今天的见面。
哎,现在他终于理解,董老为什么会说‘老刘可惜了’。
空有报国之心,却做不出大义灭亲之举,再趟上这么个,坑爹的倒霉儿子,用老百姓的话来说,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。
张一峰不知道,刘老是今天找自己,是想他别找刘冠武的麻烦,还是希望通过自己的口,向某些人传达一下想法,又或者是,两者兼而有之。
也许,还有更深层的意思,还有更周密的安排,可惜,他只能想到这么多。
“刘老,您可能误会了,我承认,以前确实与刘冠武有些小矛盾,但那都是以前,我们已经和解了。”
“当着您老的面,我说句掏心窝子的话,我的经历您知道,就是一个穷山沟里农民,有幸跟董老结了干亲,这已是天大的福报,我非常惶恐。”
“所以一直以来,我能不出门尽量不出门,不想给董老惹麻烦,今时今日的身价和地位,都是被一步步逼出来的,不知刘老您相信吗?”
刘老点了点头。
据他了解的信息,张一峰确实是这样,没什么野心,也不攀权附会。
张一峰端起酒杯,喝了一大口,继续说道:“我这个人,没有什么大志向,小富即安,如果有可能,我情愿不认识董老,一辈子安安静静的生活在将军谷,寄情山水。”
“如果当初祁煜不打上门,盗取我的秘方,如果王建飞不向将军谷投毒,如果不是有人派来枪手要暗杀我,如果不是某些人找骗子登门”
张一峰每说一件事,刘老的脸色便难看一分。
这些事,他了解过,背后多多少少,都有自家那个混蛋玩应儿的影子。
他不是气张一峰,而是气刘冠武,气自己管教不严
张一峰感慨道:“刘老,我说这些,只是想告诉您,我一直都是在被动防御,我无异与任何人结怨,对于祁悦,我反击过,但刘冠武”
举起手,严肃的说道:“我可以以我们张家的祖宗派位发誓,用董老的名誉发誓,我从来没主动找过他任何麻烦。”
“对刘冠武的了解,我还不如王英杰多呢。”
刘老皱眉道:“王英杰?”
他不相信,张一峰会无缘无故提起这么个人。
“对,就王英杰,他是王建飞的父亲,当初给我发了一份录音,录音的内容是刘冠武挑唆王建飞找我麻烦的,我没有在意,直接上交相关部门了。”
“所以,您想要找举报对象,怕是找错人了。”
打了个电话,让庄飞将当初收到的那份录音,发到手机上,然后当着刘老的面放了一遍。
“刘老,当时我收到这份录音的时候,核实过,声音是真的,只不过,音频被剪辑过,至少是由三段录音拼接而成,所以我根本就没相信。”
虽然他确实是在拱火,但这是阳谋,点到即止即可,说多了,反而显得自己心虚。
听完录音,刘老的脸黑的跟锅底一般,恨不得现在就掐死小儿子。
见过蠢的,但是没见过这么蠢的,被人偷偷录音了都不知道?
张一峰想了一下,又说道:“对了,当初魏晋鹏跟我说过,祁悦也收到了同样的录音,但怎么处理的,没跟我说,现在他人死了,我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。”
还就这么多?
你可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