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,潘颂阳是真的铁了心要跟她离婚。
“不!潘颂阳,你不能这么对我!你不能!”
“相信我,我能。”
“你——你要是敢离婚,我就死给你看!”
潘颂阳直接拿起桌上那把水果刀,手一扬就丢到她脚下。
刀身与地板敲击出刺耳的声音,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。
“如果你考虑清楚了,我也不拦着你。我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,也拦不住一个想死的人。你要是舍得昊昊,舍得你父母,那你就去死吧。要是觉得用刀割太血腥太辛苦,你可以考虑直接去跳楼,一跃而下,几十秒就解脱了。”
马玉凤被他用这样轻飘飘的语气说着自己的生死问题给吓到了,整个人浑身发冷,心脏都快不会跳动了。
她之所以一直拿死来威胁潘颂阳,就是仗着对方对她还有在乎。如今这威胁没有作用了,说明他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她了。
他、他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我了吗?他真的就这么巴不得我去死吗?
不!不会的!他不会这么对我的!
马玉凤拼命地摇头,拒绝承认这个残酷的事实。
潘颂阳走过去,弯腰捡起地上的水果刀,将刀柄递给她。“你要是觉得这样还不痛快,那就把我也杀了吧。现在就动手,朝着心脏这里捅。一刀捅进去,一了百了,多好,是不是?”
他的表情和语气都有点疯癫的感觉。
马玉凤吓得脸色惨白,身体一再地往后退,直到背贴着墙壁,完全无路可退了。
潘颂阳步步紧
逼,又一次将刀柄递给她。
“啊——”马玉凤大吼一声,用力地拍打刀柄。
“哐啷——哐啷——”
刀子从潘颂阳手里掉落,割伤了他的手,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,像是画纸上的点点红梅。可空气中散发的血腥味却让人心惊肉跳。
马玉凤彻底傻眼了,大脑一片空白,身体僵硬,连眼睛都不会眨了。眼前的潘颂阳让她觉得很可怕,恐惧从心脏蔓延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,像是传说中的某种药物一样让她完全无法动弹。
在马玉凤的僵硬和惊恐里,潘颂阳神色平静地拉开房门,一步一步走了出去。
门外有几个人在那探头探脑地张望,似乎刚才的戏还没看过瘾,还想再来一场。
潘颂阳无力去斥责这些不相干的人,他低着头,像是逃离一个牢笼一样逃离了医院。当处身于人潮涌动车、水马龙的道路上,他突然感到无比茫然,站在那完全找不到方向。
他觉得,自己就像一个迷失了回家道路的孩子……
向暖安然无恙地回到家里,洗了个澡吃了点东西就直接倒进床铺里,睡了个天昏地暗。醒来的时候,天色已经昏暗了。
难得的是,牧野今天居然回来得挺早,就在床边坐着,含笑望着她。那双锐利的眼眸,此刻只剩下温柔似水。
向暖扬起甜甜的笑容,挪动上半身,头枕到他大腿上。“今天怎么这么早啊?早退了?”
这种事情自然是不可能发生的,她也就是开个玩笑而已。
牧野也没当真,甚至都没回答,只是宠溺地捏了一下她的鼻子,手很快就放到她隆起的腹部上。
六个月的肚子已经高高隆起,任谁都无法忽视它的存在。
小家伙似乎也跟着妈妈一起苏醒了,在爸爸的掌心下伸着胳膊腿,悠闲又调皮。
向暖嘴角的笑更加柔和起来,看看腹部的大手掌,再看看近在咫尺的俊颜,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。今天在医院发生的那点不愉快,早就被她忘到九霄云外。
等掌心下的小家伙不再理会自己,牧野才托着向暖的肩颈和腰部将她扶起来。“张妈快准备好晚饭了,起来洗漱吧。”
“那你抱我。”她笑眯眯
地伸出手臂,模样懒散又爱娇。近来她的性子有点逆生长的节奏,比十几岁的少女更爱撒娇了。
牧野对此完全是乐见其成甚至乐在其中,照例笑着亲了她一口,将人抱着去了浴室。
两个人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,张妈果然已经端菜上桌,就等着开动了。
“妈妈,快过来呀,要吃饭啦。”
向暖笑了笑,走过去抱住她亲了两口。“果果今天玩得开心吗?”
“开心!”果果响亮地应了一声,然后就是兴致勃勃连比带划地讲述今天的经历,兴奋得眼睛都闪闪发亮。
几个大人都含笑望着她,不时的给点反应,哄得她更加兴奋地比划。
最后是牧野将她的碗挪了一下,发出一点动静。“好了,现在先吃饭,吃完了再继续说。”
虽然父女两比以前亲近多了,但果果还是很怕爸爸,知道爸爸是绝对不会放纵她的,立马乖乖地抓起勺子吃东西。
吃过晚饭,向暖照例拉上男人和女儿一起出门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