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小的出租屋里安静得绣花针落地也能成为巨响,沉默的气氛让人窒息。
向暖和李晓敏谁也不开口,也许是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。
最终,还是向暖先出声了。
“对不起。晓敏,真的对不起。尽管我不认为那个女人犯的错跟我有什么关系,但我很不幸跟她有着相似的容颜,也许还有着血缘关系。”
李晓敏看到她哭了,嘴巴张了张,可还是没发出声音。
“你知道吗?如果可以,我多想把这张脸给换了。如果我真的跟她有什么关系,我恨不得把自己的血也换了。可是有用吗?没有用的!我婆婆不能原谅我,你也不能,你们都把我当成了罪人……”
向暖喃喃地重复着“罪人”两个字,突然转身想要脱门而出。
“暖暖!”李晓敏扑上来,一把将她拉住,瞬间泪流满面。“对不起,我不该这样的。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,我只是、我只是心里难受得厉害……”
“我知道,晓敏,我知道。”向暖转过身,张开手臂用力地抱住她。“晓敏,我心里也难受。”
李晓敏趴在她肩头里,突然放声痛哭。
向暖不知道怎么安慰,也没法安慰,只能沉默地抱着她,让她发泄出来。起码还知道哭,那
就不算太糟糕,不是么?
李晓敏足足哭了有十几分钟,总算是勉强控制住情绪,只是一双眼睛肿得比刚才更加严重了。
“你要不要去洗个脸?然后我给你做点吃的,好不好?”
李晓敏点点头,拿了衣服进浴室去洗澡。她昨晚从警察局回来就蜷缩在床上,没吃东西也没洗澡,这会儿感觉自己都是馊的。
向暖打开冰箱,翻出鸡蛋火腿和一把菠菜,打算给李晓敏做一碗面。她还特地多放了几滴醋,酸酸的比较开胃。
李晓敏什么也没说,接过筷子就呼噜呼噜地吃面,不一会儿就将一碗面给解决了。只是放下筷子的时候,她突然发出一声恶心呕吐的声音。
“怎么了?”向暖紧张地伸手给她抚摸背部。
李晓敏捂着口鼻,做了好几个深呼吸,终于将那种恶心的感觉压下去了。她松开嘴巴,摆摆手。“我没事,可能是吃得太急了。”
“那就好。你别坐着,起来站一会儿,但也别乱动。”
李晓敏应了一声,起身走到窗户那,呆呆地看着窗外,也不知道在看什么。
向暖收拾了碗筷并清洗好,放在碗柜里。她一边用纸巾擦着手上的水,一边走到好友的身后。“晓敏,你……要谈谈吗?”
李晓敏闻声侧过头,沉默地看着她,似乎在问:谈什么?有什么好谈?
“你……”
向暖的话还没说完,外面突然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,然后是敲门声和郑魁的声音一起响起。
“晓敏,我知道你在里面。你把门打开,咱们好好谈谈,行吗?”
“晓敏,就算你判了我死刑,难道连听我两句辩词也不愿意了吗?”
“晓敏……”
向暖很冲动地想打开门,将郑魁给赶走或者披头盖脸骂一顿,可她忍住了。她不是李晓敏,不能替代她做决定。
郑魁敲了好久,吵到了隔壁上夜班的租客,被对方劈头骂了一顿。他终于不敲门了,也不说话,但也没离开。
李晓敏直挺挺地站在那,双手紧握成拳头。一双眼直直地瞪着紧闭的木门,里面明显有着强烈的挣扎。
向暖抬手,犹豫地拍上她的肩头,贴着她的耳朵说:“要不让他进来吧?总是要谈谈的。死刑犯也有申诉的权利。何况,你难道不想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你吗?”
“知道了又有什么用?”李晓敏苦笑。
“至少死也要死得瞑目,不是吗?”
李晓敏又苦笑了一下,真的走过去打开门。
郑魁当时靠在门上,门突然打开,他几乎是摔进
来的。幸亏他一把抓住了门框,总算没跌成狗啃泥。
“晓敏,你听我说,我——”
郑魁没料到向暖也在屋里,一时愣住了。他作为一个大男人,犯了错事,在李晓敏面前做低伏小就算了,不代表在向暖面前也能这样。
向暖也不是那么不识趣的人。她迈前两步,逼到郑魁面前。
“郑先生,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?问完了我就走。”
李晓敏立马接道:“你走干什么?要走也是他走。”
明显在赌气。
郑魁看了看李晓敏,接着将视线放回向暖脸上。“你问。”
“你在见到我之前,就已经认识叶文玲,是不是?”
“是。”
“那你跟晓敏在一起,跟我像那个女人有关系吗?”
“不,这没有一点关系!在那天见面之前,我只知道她有个好姐妹叫向暖,并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