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女孩儿从围观路人中挤出来,皮肤黝黑,眼睛格外亮。
“姐姐,你这儿真的先治病再收钱吗?”
林疏点头,侧目示意阿渊。
阿渊马上把壮汉踢翻的椅子捡回来摆好。
女孩儿瘦得皮包骨头,脸上还有一处很大的烫伤疤痕,路边小孩见了都怕地躲母亲背后。
“这姐姐好吓人啊。”
“嘘——”
“几岁了?”林疏握着笔,抽出一张新的纸张。
“十四了,”
林疏有些惊讶,看身量个头顶多十岁出头。
她握着笔,从前自己一直在上界叱咤风云,斩恶除邪,却从未真的看一看身后的人间疾苦。
她一直以为,上界与下界差别不大。
“哪里不舒服?”
“每天都头痛,医馆大夫说是瘴气,大家都这样,治不好,一辈子就这样了”
林疏搭脉,一言不发,女孩儿咬着下嘴唇,“是不是真的没救了?”
林疏未置可否,边写边问,“你们村子的人寿数如何?”
“五十岁算高寿。”
林疏放下纸笔,递给阿渊,“去医馆给她抓药。”
阿渊点头,大步走去十几步开外的医馆。
医馆的大夫也听到街上吵闹,看了很久的热闹,看到药方的时候,眼底露出不屑。
“只是些安神滋补的药,估计也是看了几页医书就自称大夫的骗子,居然敢给人看病。”
大夫昂着下巴,“喂,先付钱,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一伙的,来我这里骗药材。”
伙计、学徒都在看戏。
“没钱吧。”
“长得跟小白脸似的,一看就是骗子。”
“噢对。”阿渊这才想起来,宗主教过自己怎么买东西。
从腰封里拿出碎银放柜台上。
伙计眼睛一亮,很快镇定,来这儿的一般都只用铜钱,银子可不是一般人用得起。
拿走碎银转过身去,反复鉴定,不是假的,重量也很足。
“药马上就来。”大夫马上换了表情,笑眯眯去抓药,他们开门做生意的,这些药只是滋补,反正吃不坏,能不能治好关他什么事情。
街上,林疏那把药给小姑娘的时候,还给了一个小瓶子。
“记住,只能用里面的水煮药。”
那里面她放了点灵液,这些人瘴气入体已久,普通的药物根本没有用,而且这姑娘常年的营养不良,身体也承受不住太猛的药力,还要先补身体,再用灵液。
“你这是什么水,该不会有毒吧!”
“对啊,你这药都是很普通的药,根本治不好。”
久病成医,村子里的人多少认得些草药,马上质疑。
“你该不会是山里来的妖怪吧。”
“有可能啊,长得这么漂亮的,会来咱们这儿穷乡僻壤?”
“有鬼!”
那姑娘本来高兴的心情一下子又被打回低谷,踌躇着把药又放回去。
阿渊神色一下子沉下去。
“没事。”林疏低声安抚他。
“这只是普通的泉水,诸位不信,我就现场煮药,我喝过没有问题,小姑娘你再喝。”
小姑娘点头,她只剩这条命了,没什么赌不起的。
医馆的人犹豫,“煮药?行是行。”
拿着瓶子里的水闻了又闻,该不会有什么猫腻吧。
“我们只负责煮药,出了问题可不管我们的事啊。”
医馆大夫收了钱,先撇清关系,这药能治好才怪,这俩人到底搞什么鬼。
“刘大夫,她这药方你看这能治好瘴气病么?”有路人跑去医馆打听消息。
刘大夫毫不犹豫摇头,“不可能,她这如果能治好,我把我这祖传的医馆都送给她,大夫我也不当了。”
煮药的时候,一个中年男人突然拎着棍子冲出来,一把揪住看病姑娘的辫子,甩了几个耳光。
“二丫,你弟弟马上要上学堂了,你个赔钱玩意儿敢跑这儿花钱,跟我回去干活,累死老子了!”
“啊——”二丫被揪着辫子,疼得嚎叫,站也站不稳,摔在地上,连滚带爬被中年男人揪着,挣扎中袖子裤腿卷起,露出惨不忍睹的伤痕,新旧叠加,几乎每一块好皮。
“阿渊,拦住。”林疏冷眉,“我的病人还没治好,你凭什么带走。”
“是。”
阿渊两步上前,箍住中年男人扯辫子的手,“松手,她很痛。”
中年男人满脸横肉,“你谁啊,我管教我自己闺女,你他娘滚蛋。”
阿渊不松开。
中年男人嘴里骂着,挥另一只拳头砸向他。
阿渊眸光阴冷,宗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