樊城之内,夜色如墨,沉寂中暗流涌动。
曹仁立于城头,目光穿透重重夜幕,焦急地等待着前方战线的最新战报。他心中虽知刘耀兵力薄弱,犹如风中残烛,但仍不敢有丝毫懈怠,派遣麾下猛将二吕为前锋,意图一探虚实。
未几,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城内的宁静,近百名残兵败将,衣衫褴褛,面如死灰,跌跌撞撞地涌入城内,带来的是令曹仁血脉喷张的消息——二吕已遭不测,命丧沙场;数千精锐,化作黄土,血染疆场;更有半数兵马,弃甲投降,颜面尽失。
闻此噩耗,曹仁怒火中烧,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,他猛地一挥衣袖,怒喝道:“败军之将,何以言勇?传令下去,凡有后退一步者,皆斩首示众,以儆效尤!”声音回荡在城头,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与冷酷。
就在此时,李典疾步上前,神色凝重,躬身进谏:“将军息怒,我军虽遭此挫败,但军心未散,尚有挽回之机。若再行杀戮,只恐寒了将士之心,士气受损,于大局不利啊!”
李典之言,字字恳切,如春风化雨,渐渐平息了曹仁心中的怒火。他沉吟片刻,终是长叹一声,收回了那即将落下的屠刀。
曹仁有些愤怒的说道:“襄阳只不过弹丸之地!若非主公让我生擒关云长!我早就率兵踏平襄阳!”
李典眉宇间轻轻蹙起一抹忧虑之色,沉声道:“关羽之勇,张飞之猛,赵云之骁,此三者皆世之虎将,今齐聚刘耀麾下,实乃我军劲敌,万不可等闲视之。”
他目光深远,扫视着帐内诸将,继续说道:“樊城与襄阳,仅一水之隔,彼岸之敌,虎视眈眈。我军若欲克襄阳,断不可倾巢而出,以免后路有失。”
“依我之见,当速从宛城调集精锐四万,与我军会师一处,届时,两军合流,如猛虎添翼,襄阳之地,自可一战而定!”
言及此处,李典语调一转:“再者,为防敌军趁虚而入,我意于江边密布哨探,使敌无隙可乘。待援军至,我军士气大振,兵锋所指,襄阳必破!”
曹仁点了点头,便扭头书信一封,让斥候星夜赶程,前往宛城。
……
经过了昨日一场大胜,如今襄阳的士气大盛,并且大部分的投降的军士,也已经全都被荆州军给吸收殆尽。
正当荆州军营内,兵士们挥汗如雨的训练时候。
史阿,面带异色,匆匆步入刘耀的营帐,手中紧握一封密函,其神色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急迫与兴奋。
刘耀接过密函,指尖轻颤,仿佛能感受到那薄薄纸张之下隐藏的千钧之重。他缓缓拆开,目光在字里行间穿梭,片刻之后,一阵爽朗的大笑如春雷般炸响于营帐之内:“哈哈哈哈!!天助我也!速传令下去,召集帐下所有将领与谋士,即刻前往议事大厅,吾等有要事相商!”
令下如山,不过须臾,议事大厅内已是人声鼎沸,所有人汇聚一堂,不过少了黄忠和诸葛亮两人,他们两人现在已经前往了长沙的路上。
刘耀步入大厅,面上洋溢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轻松与自信,他轻轻一挥手,将手中已阅的密函递给了徐庶。
徐庶接过,初时目光微凝,细阅之下,眉头先是一皱,旋即舒展,嘴角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,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。
“主公!哈哈哈哈!此乃天赐良机也!曹仁竟遣使前往宛城调兵,此举无异于自露破绽,为我等反击提供了千载难逢之机!”
昔日,文聘将军已经回到了他自己驻守的城池,此乃天赐良机,我等可巧借地势,令文聘将军迂回而行,避实击虚,绕樊城而进。曹军支援樊城,必经新野咽喉之地,此乃我军布防之关键。
“文聘将军可在新野埋伏,以雷霆万钧之势,让曹军未及反应便已溃不成军。”
“另外可精选一支虎狼之师,身着曹军衣甲,伪装成其败退之卒,夜幕之下,悄然而至樊城之下,以诈术惑敌,诱其城门洞开。届时,城门一破,樊城便如囊中取物,易如反掌。
“待得樊城落入我手,南阳之地,将再无曹军立锥之地,我军便可挥师北上,势如破竹,将曹军逐出这片土地。”
“到那个时候,拿下宛城如有易如反掌!”
刘耀的双眸闪烁着难以抑制的炽热光芒,南阳不仅是一片土地,更是梦想的,光武帝辉煌历史的见证,因为那里正是他的龙兴之地。
即便是以富庶繁华、水网密布的江东作为交换,也难以撼动他心中那份对南阳的执着与渴望。
在刘耀看来,南阳的价值,超越了任何金银财宝的堆砌,它是通往天下霸业的钥匙,是连接四方、辐射天下的战略枢纽。
他想象着,一旦南阳落入自己手中,那将是何等壮阔的图景。
北望武关,铁骑踏过,关中之地指日可待;西向上庸,大军如虹,汉中、益州尽在掌握之中;东顾中原,蓄势待发,许都的繁华与权柄,亦将不再是遥不可及的梦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