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……”
他却从她的神情中窥见了她的心思,懒腰将她抱起来,拉开书房的门,快步走了出去。
在最炽烈的时刻,微澜听到他在自己耳边的低喃:
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摆脱你,我想这辈子一直一直和你在一起。
一颗心盛放的感动,满得几乎要溢出来。
“陆先生,我有一个问题不是很懂。”周鸣百思不得其解,终于还是忍不住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,“陆女士给的价钱在行业内并不算高,您为什么迟迟不肯跟她签股份转让合同?”
陆遇止抿了一口咖啡,轻笑了下,“周助理,你要知道,她正在做最后的困兽之斗。“
周鸣长年待在国外,连中文都说不太准,对这四字成语更是听得云里雾里的,“什么意思?”
“她就像一头走到穷途末路的困兽,越是在这种时候,越是会保持高度警觉,如果这个时候有人想救她出生天,她的第一反应不是感激,而是怀疑。同理,依她现在的状况,她再清楚不过,自己再找不到比成远更好的买家,如果我们一开始便满足她的所有要求,那么结果很可能适得其反。”
“陆先生,您的意思是,”周鸣大概有些懂了,“我们刻意压低她的价钱,是为了消除她对我们的戒心?”
“不是,”陆遇止神情变得高深莫测起来,修长的手指轻抚着白色杯沿,他的声音冷得几乎没有温度,“陆宝珠这样的人,永远不可能对人消除戒心,我们要做的便是为她制造一个让她自以为很有安全感的陷阱。”
果然不出所料,几天后陆宝珠亲自联系上周鸣,表明了合作的诚意,并约好时间签订股份转让合同。
尘埃落定的那一刻,周鸣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,甚至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和陆宝珠握了握手。
眼见着烂摊子从自己手里甩了出去,还卖了一个不算太低的价钱,看来弥补那欠下的巨额债款也算是有望了,陆宝珠也由衷露出笑意,“合作愉快。”
此时,陆遇止就在隔壁的包厢里品着茶,周鸣带着由陆宝珠亲自签名的《股份转让合同》兴冲冲走了进来,“陆先生,大功告成!”
放出的长线终于钓到了大鱼,周鸣很是激动,“如果陆女士知道你就是成远企业的所有人,而她竟把自己从您手上抢去的股份又‘低价’卖给了您……”
那个场景,一定很精彩,他都有些迫不及待想看到了。
想比他的激动,陆遇止则显得冷静许多,他翻看了一遍那份合同,清俊的脸上浮现若有似无的笑意。
他失去的一切,如今一样一样地讨还回来了。
陆、宝、珠。
灯光下,他眼底露出一丝冷漠,像秋日清晨的白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