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王妃的话音刚落,婆子的大手便抡圆了落下来,一声声极为清脆的巴掌声在大厅响起,众人大气也不敢出,个个眼观鼻观心。
没过一会儿,卫蘅的双颊便红肿得老高,就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,只能含糊其辞地喊叫着。
“不,不要再,打了。”
她还在求饶,可婆子硬生生打了二十个巴掌这才停手。
“好了,放开她罢,这会子算是老实多了。”
宁王妃摆了摆手,示意婆子退下。
婆子们手一松,卫蘅便软趴趴地跪在地上,哪里还有方才那冰清玉洁的模样,眼泪鼻涕横流。
谢以琼站在宁王妃的右手边,垂眸看向地上的卫蘅,心里讽刺地想到,若是赵瑾瑜还在场,看见他的心头肉变成了猪头肉,定是那剩下的情意也全无了。
“如今挨了打,也无人给你撑腰了,可以说真话了吧?我手上可不少证据,若是你不认倒也无妨,丢进庄子里待上三年五载,不认也得认了。”
宁王妃端起茶盏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,半抬眼看向卫蘅。
卫蘅本来神志不清,听见自己要被送去庄子上,立马清醒了不少。
庄子离京城那样远,若是真的被送去了,那再回来便是不可能的了,日后若是宁王妃再给赵瑾瑜塞上两房小妾,王府哪里还有她的位置?
想到这,卫蘅赶忙连连磕头,“母妃便饶了蘅儿罢,蘅儿也是鬼迷心窍才做出这等事情,蘅儿并不是真心要做圈套陷害世子妃的,蘅儿是怕世子妃厌恶蘅儿……”
她还没有说完,就被暴怒的宁王妃呵斥了一句,“好啊,不过是激你两句,你便什么都说了,原来当初是为了陷害我的琼儿,你真是个蛇蝎心肠!我们王府怎么就出了你这种人!”
宁王妃的厉声呵斥将卫蘅吓懵,原来宁王妃并不知晓她要害谢以琼一事,她居然自己太害怕而不小心说出来了!
卫蘅的肠子几乎都要悔青,正欲开口挽回,谢以琼却哭着跪在宁王妃面前。
“不曾想为妹妹辛苦周旋这么些时日,妹妹竟然是这样想我的,母妃,琼儿好委屈。”
她哭得倔强,眼泪在眼眶中欲落不落,几番打转,瞧着比卫蘅的梨花带雨看着更是可怜。
众人都朝谢以琼投去同情的目光,看向卫蘅的目光更加不屑起来。
“不曾想那卫小娘竟然是这种人,亏得世子妃还这般照顾她。”
“你不知了吧?卫小娘院里的人常常鼻青脸肿,可怜得紧,她这样苛待下人,如今落得这般下场也是活该。”
“咱们做奴才的命也是命,相比起来,世子妃就对咱们好多了。”
大家议论纷纷,讨伐的话语如同雪花一般落在卫蘅的头上。
卫蘅一向自视高贵,被这般讨伐心中自然不爽,立马对着身后的奴仆们大喊大叫。
“你们这群狗奴才,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,竟然敢议论我?我明日便让世子爷将你们的舌头悉数割下来喂狗!”
卫蘅忘记自己的伪装,不顾一切地朝周围嘶吼着,可她一起身便被婆子们按住,刘妈妈上前便给了卫蘅一巴掌。
“瞧着卫小娘是还没有弄清自己的身份,妾不过比奴才高些位置,竟也敢在主子面前放肆,卫小娘莫不是忘记进王府之前,自己只是个商户人家的女儿吗?”
刘妈妈这巴掌使了十二分的力气,扇得卫蘅两耳嗡嗡作响。
卫蘅这回算是彻底看清眼前的境地,赵瑾瑜和老太妃如今都帮不了她,只能对宁王妃服软了。
于是她只能认命地跪在地上,伏着上半身,哭着说道,“母妃,蘅儿知错了,蘅儿心甘情愿受罚,只是不要将蘅儿送走,蘅儿还没有给祖母和母妃尽孝呢。”
听她拙劣的说辞,宁王妃只想发笑,还尽孝?她没把府中上下气死算是留了些手段了。
“既然你诚心认错,母妃自然不会将妹妹送走,只是妹妹还是要受些罚,不知妹妹可是真心领罚?莫不要这边与母妃答应得好好的,那边便又告上状了。”
谢以琼转身去扶卫蘅,一脸真诚地说着,还不忘加了句,“上次妹妹便与世子爷说姐姐小气,姐姐心都寒了。”
她这话引得众人又是一阵愤怒,正要讨伐卫蘅。
卫蘅本来打算着眼前先认了罪,之后便去赵瑾瑜和老太妃那好生哭诉一番,倒也能减免些许责罚。
而谢以琼这么一说,将她的后路都断了个干净。她也只能讪笑着答道。
“姐姐莫不是听错了?蘅儿怎么敢说姐姐坏话呢?”
得了自己满意的回答,谢以琼勾了勾唇,放开卫蘅的手缓缓起身,转身向宁王妃行礼。
“母妃,琼儿见妹妹已然知错,又是真心的,想必母妃不管如何责罚,妹妹都毫无怨言,当真是知错能改啊。”
谢以琼一脸诚恳地笑着说道,每一句话都像是一块巨石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