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一篇这样特殊的位置,忘记内容的可能性太小了,而她就算再笨,也知道那不是诗词,不可能是诗词,更像是一本小说……那段描写,显然是另一个人之于教士的初见,新鲜的词汇,直白的表达,怎么可能是他们含蓄的诗词?
顾许秋为什么骗她?是因为蒋钦在吗?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啊……
但是这注定是没有答案的了,因为楚乐压根就不想要再去找他,甚至不想出门了,之前在家里呆着无聊所以才想着偷偷出门一趟的,但是现在出门遇到这样不开心的事情,兴致完全没了。
出了这样的事,楚乐现在只想回家。
回到家之后吗,她正在玄关用脚扯着脱鞋子,因为手还疼着,就不想用手了,样子有点狼狈滑稽,但是楚乐并不觉得有什么。
“回来了?”一道声音忽然从里面传了出来。
楚乐脱鞋的动作一顿,下意识看到声音传来的方向。
这才注意到一个女人正坐在那里,不知道来了多久了,也不知道是谁。
江心琳翘着二郎腿,垂着眼睛喝茶,脸是紧绷着的。
楚乐一看就知道是来找麻烦的,虽然她不记得是谁了,但是直觉这东西向来准得可怕。
她上手脱了鞋子,换好家居鞋后才走到她面前。
“你好。”
江心琳眼皮都没有抬,慢慢放下了手里的茶才扫了她一眼,“嗯,坐吧,我是陈济的妈妈,我听说你脑子摔坏了,倒是没想到摔坏了比之前还要礼貌点。”
楚乐在对面坐下,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,然后又倒了一杯。
她的确是渴了,之前吃的那个刨冰太甜,吃完之后就总是渴,茶已经不是很烫了,解渴是刚刚好的。
江心琳眼里闪过两分不满和嫌弃,“哪有你这样海口喝茶的,你怎么不去拿个瓢来喝?”
“可是茶水不也可以用来解渴吗?”她的确知道品茶一说,但是并没有这样的爱好,难道渴得要死了还要慢慢品吗?那不就是死了都要讲究?那她还不如喝白开水呢。
“你……”江心琳被噎得说不出什么来,片刻后冷哼一声,“哼,也怪我,你一个乡下来的,怎么可能知道这些东西,要求太高也没用,孺子不可教也。”
“哦,您好有文化。”
楚乐不想要和长辈吵架,尤其是不知道身份的长辈,但是不代表她就认同了她的话,乡下来的又怎么了?谁往上数不和农民有关系呢,而且农民勤劳耕种,他们现在吃的很多东西说不定都经手乡下人呢,怎么的?端起碗吃饭,放下碗骂娘?
楚乐下地干活的经历不多,但是也是真真切切从出生到结婚在农村生活了十几年的人,种地有多辛苦她也是知道的。
就比如说现在天天吃的大米,虽然说近几年研究出来一种很厉害的叫什么杂交水稻,产量提高了不少,但是从育种到插秧到收割脱粒晒干,还要拿去脱壳,才能用来煮饭端上饭桌,每一个步骤,轻的重的繁琐的简单的,中间还有拔草除虫打药,半夜去放水疏水这样很多人不知道的事,每一件都是要上手去做,产量高是让大家得到了更多回报,生活也改善了不少,不代表种地就轻松了。
所以为什么要看不起乡下人呢?她不明白。
农村人的勾心斗角城里人一样有,而且只多不少。
她不知道当初跟着陈济来的时候自己是怎么想的,但是她可以肯定,绝对不会是因为向往城市,嫌弃农村。
不过她也知道,没有亲身经历过,感同身受这种东西是不会存在的,她尚且不能真正体会到辛苦,更何况这些从来没有见过的人呢,解释也不会被对方听到心里去。
江心琳从包里拿出来一沓纸放在楚乐的面前,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什么东西,仔细一看,最前面的一张是楚乐的信息,出生年月家庭住址父母信息等等,细致到和哪个邻居关系好,和哪些人有过口角。
可是并没有她哥哥的信息,通篇都没有。
楚乐有点好奇,“这是什么意思?”
“我以为你应该有点自知之明的。”她拿开第一页,下面是楚乐和陈济在村里的结婚登记申请。
“我已经咨询过专业的律师,这份结婚登记漏洞很多,并不成立。”
说着见楚乐还是有点不理解,她干脆直接道:“也就是说你和陈济的婚姻不成立,当时我儿子去村里的时候身份是有所隐瞒的,你们的村长并不知道这件事,而且那张申请甚至一个公章都没有,你现在顶多就是在和我儿子同居,不能算是夫妻。”
楚乐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,都结婚了还存在婚姻不成立,不算是夫妻的情况吗?那她算什么?在别人家白吃白喝?
“你可以在这里接着住,但是不能阻拦我儿子娶门当户对的人,而且到时候他娶了老婆,你就要离开这里,回到你自己的家去,不过你放心,我也不会放你吃亏,到时候我会给你足够生活的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