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9.新官上任(2 / 3)

雪,“人生苦短。”

头一次听到李护法说了这么多话,宫天雪却宁可自己没有听到他的真心话,这意味着,宣判已经落下,李护法真的要走了,而他没有任何理由、手段、价值把李护法留下来。

再来一次强迫么?那只能证明他的失败。

李稠走出了院子,在路上碰见王护法,王护法见到他,吓了一跳,连忙问昨天到底怎么回事,有没有受伤。

大家只见宫天雪抱着人事不省的李护法走进门,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。

李稠摇了摇头,抬眼看向王护法:“照顾好教主。”

说罢,离开了辰天教的院落。

王护法站在原地发了一会儿呆,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,张护法正巧路过,见状问怎么了,王护法半晌不说话,过一会才神色凝重地自言自语:“难道是我搞错了……李护法才是攻?嘶,他们两个从来没和谐过,完蛋,都怪我,我该把承受方的龙阳十八式给教主才对……也是,教主男生女相,美貌惊人,怎么看也是做承受方的……完蛋,他们俩不会是因为这个才闹掰的吧……”

张护法咳嗽两声。

王护法这时才醒过来一样,哭丧着脸扑向张护法:“老张,怎么办啊老张,教主的幸福都毁在我手里了,都怪我想当然!都怪我想当然!”

张护法无奈拍了拍他的背:“别胡思乱想,你没有那么重要的……”

李稠也没有他装出来的那么若无其事。

至少,在他走过濯水桥的时候,是个人都能看到他的腿在打哆嗦。

但他必须走出宫天雪的势力范围,否则这一夜的妥协,全变成白折腾,谁知道那个不成熟的教主还会一时冲动做点什么。

走着走着,穿过一道朱红大门时,门里传来隐隐约约的《广陵散》曲子。

李稠停住了脚步,慢慢挪到门边。

“少爷,那有个怪人,在往这边看呢。”琴案边,小童对弹琴的白衣青年说道。

白衣青年抬起头,正看见李稠,惊喜地站起身来,小步趋向门边:“李大哥,你这么早就出门了?”

观察之下,白衣青年发现李稠不光脸色发白,额头上还冒着虚汗:“李大哥,你这是怎么了?为什么脸色这么差?”

李稠只觉眼前发黑,趔趄了一步,白衣青年慌忙双手扶住他。

“你到底是什么人?”李稠低声问道,“赵天德可不是个富家公子……”

“李大哥,你身体不适,我们进去说好吗?”赵天德有些心虚。

“不,就在这里说。”李稠稳住身形,凝神打量赵天德,和这明显就很阔绰的院子,再联想到那天赵天德一眼看见后妃像就能认出画的是谁,出自哪个画工的手笔,这绝对不是寻常秀才能了解到的消息,“你埋伏到教主身边,到底……有何阴谋?”

赵天德吓了一跳,赶忙赌咒发誓:“真的、真的没有阴谋,是个意外,我也不知道会碰上你们啊,那时候我正好被贼人绑票,要送到西洲去,又遇见劫匪劫道,我身份要紧,又不会武功,不敢轻易跟人透露真实姓名。”

李稠沉默不语,一双黑沉沉的眸子盯着赵天德。

“李大哥,我就老实跟你说了吧,我、我叫赵昶,我爹是、是武林盟主赵风崖。”

这就怪不得赵天德不说真实身份了,辰天教视武林盟为死对头,已有百年历史,当初王护法就因为武林盟主也姓赵,而担心教主迁怒赵天德,现在看来,竟然不是迁怒,而是未卜先知了。

李稠只觉眼前一阵发晕,暗道不妙,这种时候,倒在敌人家门口总是不好,他强撑着一张冷脸,故作生气状拂袖而去,又撑着走了两条巷子,来到一个四下无人处,才挨着墙根下昏了过去。

再度醒来时,身下柔软的被褥,让他以为自己又回到了教主那张舒适的床上。

然而床边探过来的紧张兮兮的面孔,却是赵天德的,不,应该说是……赵昶。

宫教主说完这话,李护法终于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了一眼。宫教主对此十分满意。

“王护法,快把缰绳和皮鞭拿来。”宫教主催促道。

王护法面露难色。

“王护法!”宫教主的声音扬起来,教众都向这边看来。

气氛正在僵持,忽然一个格格不入的欢快声音响起:

“多谢恩公出手相救!千言万语不足以形容您的再造之恩,黄河倒流不足以倾注满您的洪恩大德,小生愿常伴恩公左右……”

是那个被打劫的书生,他不知什么时候挤到辰天教的马队里,文绉绉地说了一大摊话之后,向宫天雪长揖到地:“做牛做马,回报恩公。”

烟黛色的眉头微微皱起,仿佛雪水融化后明亮澄澈的眸光扫向书生,一掠而过之后,又落回到沉默不语的李护法身上。

为什么别人都知道感恩,李护法就像个木头疙瘩似的,丝毫感受不到来自于尊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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